說,如果僅僅是藥物控制不可能產生這樣的幻覺,此類病症通常需要受到一定的剌激才有可能引發,而我的一系列舉止正是最好的剌激,屬於連鎖反應。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可是動機是什麼?如果我是受害者的話,為什麼那個人有這麼多機會可以下手,卻沒有?我跟那個人之間,又有著什麼樣的聯絡呢?
沉浸在思緒中的墨年並沒有喪失他的警覺本能,當他感覺到有人在背後靠近時,還沒來得及回頭,突然被一團東西套住脖子,整個重心被迫向後,一口氣卡在喉嚨上,透不過氣來。他下意識用左手去拉扯那條明顯是毛巾毯的東西,右手反到身後,去抓拿,手指正好戳進對方的眼睛,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因為對方突然鬆手,墨年一個失重連人帶毯撲在窗欞上,直喘氣,回過頭去看,那團黑影正跪倒在地上痛苦的捂著眼睛號叫。這時其他的病友也都醒了過來,驚疑的瞪著這一幕,直至醫護人員直到。
墨年一手捂住脖子,那上面被勒出一圈紫紅色的印痕,可見對方下手有多狠。是六號,居然是他,他瞪著那個正被五花大綁的偷襲者,驚魂未定。
“你還好吧?”今天韋醫生正好值夜班,他拍著墨年的望關心道。
“還好。”墨年環視了一下房內的其他人,發現他們的眼神都很怪異,反倒像他才是危險人物一般。
“還是跟我到醫務室去檢查一下吧?小黃,那個傢伙就麻煩你了,看看有沒有送回重症區的必要。”韋醫生衝另一個同事說完,就領著墨年往外走去,那些小病友們都愣愣的看著他們離開,彷彿正在掙扎尖叫的六號不存在一般。
長長的過道打著昏暗的燈光,六號的咆哮聲引起了不小的麻煩,各個病房裡都傳出騷動的聲音,醫護人員們正忙著安撫,一時間熱鬧非凡。就連對面的重症區也不甘寂寞的湊合進來,配合電閃雷鳴發如厲鬼般的嗚聲,還有驚天動地的敲打聲,在雨夜上空盤旋。
韋醫生在辦公室前站定,伸出胖乎乎的手扭動手把,推門進去,剛把燈開啟,一道閃電劈裂黑夜,轟隆一聲,整個世界突然陷入黑暗中,隨之更嘈雜的聲音傳來,停電了。
“該死!”韋醫生低咒一聲,還是走了進去。“你先坐會兒,我出去看看。”說完他將一杯溫水遞到墨年手中,示意他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後,準備轉身出去。
“小韋。”墨年喚住他。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不是,我想知道,那個六號是怎麼回事?旅鼠都會這樣嗎?”
“旅鼠?”韋醫生頓了一下,黑暗中穿著白袍的他看上去不像個醫生,反倒像鬼魅一般,幸好他的身材比較圓潤,否則更可怖。“誰說他是旅鼠了?他是個緊張型分裂症患者,十四歲開始吸食毒品,對規勸他的父親大發脾氣,並且用刀剌殺自己的母親。”
“他不是旅鼠?”墨年比他更意外,錯愕的望著他。
“當然不是,冷酷不安、衝動性暴力行為和高度的敵意情緒都是這類病患的典心,這些在旅鼠身上是極少出現的,他們只有在受到阻礙時,才會做出下意識的暴力行為,兩者間有著很明顯的區別。”
“韋醫生。”這時外頭有人在喚他,也許是人手不靠,他答應了一聲,連忙往外跑去,留下墨年一個人在黑暗的小房間裡坐著。
不是旅鼠,不是旅鼠……
這個念頭一直在墨年的腦中打轉,他想到第一天晚上的幻覺,還有第三天早上起來時脖子上的印跡,不!這也許都不能幻覺,很有可能都是六號趁他睡著時的偷襲行為。那個枕頭,那種呼吸不上的感覺,太真實,不像是幻想出來的,只不過當時他對自己的感觀缺乏信心,才會將它忽略。但人的本能是不會錯的,即使是在服下安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