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的辦公桌附近的地上散落著空藥瓶及蓋子,還有許許多多的檔案等雜物,但由於地毯的關係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而他又無法發聲求救,於是等不到人來就去了。
讓丁子不解的就是空藥瓶,父親是個很謹慎的人,而且母親也會定期檢視他隨身的藥瓶,差不多吃完的時候都會再添入,不可能吃完了都不知道的。
她將這一疑點向警方反映,但最終由於沒有更多的線索,並且就現場來看也沒有任何的可疑,因此也沒再調查下去了。
望著悲痛中的母親丁子也不好再追問,再加上也沒有心情再去想問題了,終日昏昏沉沉度日,如若不是為了母親她甚至連一口飯都吃不下,勉強的喝了些粥,晚上陪伴在母親身邊也無法安睡,躺著的母親為了讓她安心雖是裝睡過去,但雜亂的呼吸聲還是洩露了秘密,兩個人背對背睜大著乾涸的眼睛,無法入睡,一絲風吹草動都會讓她們凝神關注,眼中似有期盼。
遺體告別儀式開始了,丁子機械的回禮,淚已流乾,沒了,雙手與一個又一個陌生不陌生的人們交握匆匆而過,麻木的接受,沒有任何表情贈予,相信此時也沒有人會去怪罪,一張又一張淚流滿面的掠過,在麵皮下看不出內心的真情假意。
此時一雙厚實的大手包握住了她的小手,停留了許多,她的淚無法控制的再次肆意瀉出,是他,那個在背後支援著她的人。
沈易天是第四個趕到醫院的人,六神無主的丁子給他拔了電話,語無倫次的問他今天是不是愚人節,問他這是否有可能是個玩笑,她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又哭又笑。
沈易天一邊安撫著她一邊趕了過去,幫忙張羅著接下來的後事,他似乎比丁家人還要深受難過,悲痛的神情也絕非裝出來的。
丁子很清楚自己的親哥哥,他本性溫和謙遜,在此之前家裡的頂樑柱一直都是父親,就連當年所選的專業也是父親一手操辦的,現在父親一下子撒手人寰他所受到的打擊及承受的壓力比誰都要沉重,辦事能力也就大打折扣。
多虧有了易天,他安撫著所有的人,一面又四處張羅一切,也只有他一個人很認真的聽取丁子的疑問,堅持要求警方再次調查此案,從電話往來記錄,到丁國立生前的一些私人恩怨,尋問往來的所有親朋好友結果都無一收穫。
丁國立生前的人緣很好,處事謹慎,勤節奉公,沒有任何把柄落在別人嘴裡,最後只好宣告放棄。
抬起頭,陷入了沈易天憂心的眼睛,這些日子來他也憔悴了不少,眼圈黑了一大圈,稍瘦了許多。
只見他微微點了頭,緊握了一下她嬌嫩的小手給她灌入力量,跟在他身後的人越來越多,他只能邁開腳步離開,還不捨的回回頭向遺體方向望去,丁子隨著他的眼光也望了過去。
這時,一個全身黑色套裙的女人正站在遺體前鞠躬,通常許多人鞠躬時都是微微低頭或是彎腰欠身,但丁子注意到她的躬鞠得特別沉,第三次時久久都沒有起來,淚流得很兇,不停的用紙巾拭淚,望向遺體的眼神沉重悲痛萬分,正緩緩邁步向這邊過來。
身後跟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早已鞠完躬等候多時,兩人來到了他們的面前,丁母面無表情的微微點了點頭,她現在的精神狀態真是不太樂觀。
此時,女人雖然已經把墨鏡戴上但丁子還是認出了她,是日天集團的董事長何斌,她沒有伸出手,微微點了個頭就離開了,手還在不停的拭淚,身後的男人默默的在身後陪同離開。
當天的天氣很好,豔陽高照,但人的情緒卻是陰雨天。
對於這件事丁子沒太放在心上,父親是區菸草局的局長,而何斌又是菸草公司的,兩個人認識是很正常的事情,現在聽到沈母這麼一說又覺得事有蹊蹺,但一時又摸不著頭緒,它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