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可你已經不是軍人了。”
我說:“我曾經是,我揹負過軍人這個名字,現在不是了,但至少不能有辱此名。”
他說:“那你現在呢?”
我說:“我現在?”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說:“你現在還想保衛國家嗎?”
我說:“就算想,也不能了,我不在那個位置上。”
他忽然勃然大怒道:“說起來好像你還想保護國家似的,你他媽都自身難保了,還扯個**蛋!你先保衛好你自己吧!”
腦子裡的聲音消失了,我握緊拳頭,發現自己的拳頭竟然是如此的無力,這個拳頭,想打哭一個小孩也很困難了吧?呵呵,那我就揍自己吧,揍這個如此沒用的男人,力氣越來越小,睡意越來越強,那就睡吧。
睡吧。
睡著了,夢到的都是些小時候的事情,比如小時候帶小莉河裡玩水,心血來潮把她弄得全身都溼了,她裝哭,我就去安慰她,一接近她,她就忽然把我推倒,我一屁股坐在小溪裡,水花四濺,驚奇笑聲片片。
再比如,五歲的時候練字,爸爸的要求很嚴厲,要我每天練習五頁,沒練好不能出去玩,有一次我練了三頁哭了,因為妹妹在外面玩我心愛的玩具車,媽媽對爸爸說:“你看兒子都哭成這樣了,你就讓他玩會吧。”
……
睜開眼睛,四周全是白色,包括牆壁被子還有那進進出出穿著白色護士制服誘惑的女人,拍了拍腦袋,才反應過來這裡是醫院,小莉一見我醒來就撲了上來,可兒馬上給我削蘋果,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門旁抽菸,他吐出一個菸圈,撇了我一眼,走了。
這個人好熟悉,但一下想不起他是誰,也許是我看錯了吧,見小莉和可兒這麼激動的樣子,我說:“小莉,可兒,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你這個壞哥哥,還好意思說!是醫生打電話到家裡的,你都睡了快一整天了!”小莉表面上是責備,可每一句話,都充滿著濃濃的愛意。
“你知道我和表姐有多擔心你嗎……嗚嗚,”小莉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我一時緊張不已,連忙安慰她幾句。
“嗯,都是我不好,呵呵。”我撫摸小莉的頭髮,一如從前那樣柔順,忽然發現自己說話的時候嘴有點兒漏風,算了,到時候鑲一顆金的,高階大氣上檔次。
“還好意思笑得出來,又去打架了吧?”可兒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我,我接過才發現肚子有點餓,狠狠地咬了一口,少了一顆牙齒,咬起來還真的很不習慣,我邊吃邊說:“算了,都這樣了,沒什麼好隱瞞了的。”
“是不是惹上什麼人了?”可人有些擔心地說道,我正想說什麼,又想了想,還是不這樣說了,不能讓家人擔心,這份焦慮,不應該讓家人去扛。
我笑著說道:“沒有,就是和一個高三級的學生髮生了口角,然後我不爽,就和他打起來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比我能打多了,下手還這麼狠,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我一臉生氣的樣子,揮舞著拳頭,小莉委屈道:“哥哥,你又要打架了啊,你不要打架了好不好,打架會受傷的。”
“隨他去吧,他還是個男人。”可兒對小莉說,小莉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有點不高興。
又聊了一會兒,她們告訴我,這件事情,還是沒瞞住爸媽,媽媽晚上會來看我,而且醫藥費還不便宜,得找親戚借點錢緩解一下,聽到這裡,我也只有用“嗯”字作答,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你們知道我是被誰送進醫藥裡的?”
“是一位大哥哥,長得挺帥的一個大哥哥。”小莉回頭,然後走出病房門去四處看了,回來說:“剛才還在這呢,不知道到哪裡去了,應該還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