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初衷,阿齋看不透。
有人在屋外敲了敲門。
阿齋抬眼望過去‐‐是白無期。
&ldo;看到我出門了?&rdo;
白無期點點頭:&ldo;也不能算看到,是聽到的,本來就擔心你今晚可能會休息得不好,沒想到聽到你出門的聲音。&rdo;說著,走進屋中:&ldo;屋外那麼涼,我想過來看看你的身子還能不能撐得住。&rdo;
與敖修前夜的交手,真的是嚇壞他了。
阿齋將手遞到白無期面前,示意他可以試試自己的脈象:&ldo;不用這麼擔心,我還是有分寸的,而且許明月給了我這個,&rdo;另一隻手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暖袋:&ldo;她只說是暖袋,但是我一摸到就發現異樣,現在精力充沛了很多。&rdo;
白無期試過她的脈象,確實平和了不少,微蹙的眉頭才微微鬆開來:&ldo;充沛了很多,今夜豈不是要睡不著了?&rdo;
&ldo;原本也可能睡不著了,&rdo;阿齋坐到桌前,慢慢吐出一口氣。
她的一團亂麻,一半出自聽完了許明月敖修的故事,一半出自,青湖鎮這件事留給所有人的時間不多的緊迫。
所以她現在急需一個從始至終旁觀者清的人,給她一點建議。
沒有細講許明月的故事,阿齋只是將今夜許明月的異常告訴白無期:&ldo;我總感覺她要做什麼事,但是我拿不準,也不知道她這麼做對不對。&rdo;
手覆到白無期的手上:&ldo;但我基本上能確定,她要做的選擇,不會是一個大團圓的選擇。&rdo;
白無期的另一隻手輕輕覆到阿齋的手上,這會兒就變成了他將阿齋的手握在手心,阿齋都能感覺到從他掌心傳過來的溫熱。
和他開口,涓涓細流般的聲音:&ldo;阿齋,這件事情,已經不可能有大團圓的選擇了。&rdo;
&ldo;我並不知道許明月想做什麼,為了什麼,但我想,她至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rdo;
白無期看著她,慢慢開口,試圖將自己想要表達的事情清楚說出來,試圖將這個快要陷進他人情緒裡的小天師拉出來。
&ldo;阿齋,就算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他們所有的過往,但你在這段故事裡,仍舊是局外人。&rdo;
&ldo;許姑娘的選擇可能對,可能錯,但那都是她能做出的最好的選擇,那也都是,這個故事,能有的最好的結局。&rdo;
&ldo;阿齋,你不是神,你沒有辦法妥善安排每一個人。&rdo;
白無期在很早之前,準確來說是在鎮遠伯府,阿齋為採竹做那場超度的時候,就想跟她說這句話。但是彼時兩人尚未熟悉,熟悉之後他又知道這句話,很難對她開得了口。
畢竟小天師,端的是目空一切,是四海內外我皆是你祖師奶奶。
所有時間長了,白無期也會覺得,就讓她這樣生活下去,目空一切也無所謂,她活得肆意最重要。
可是這兩日,那天超度最後她往天上看去時微紅的眼眶,總是會扎到白無期的心上。
端的是目空一切的小天師,那一刻,其實對自己起了怨懟。
一如同今日面對許明月一樣,她總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做得更好,自己做得更好的話,說不定很多人很多事,可以走到更好的境地。
她遇不上便算了,遇上了,她就真的上心。
完完全全,表裡不一。
不會更好的,很多事情在她遇到的時候已經被做了選擇,採竹當年已經過世,傅青簷的父母早很多年便不在世間,許明月,也被絆在了青湖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