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的天下了……”
鐵無情拱手道:
“謝謝雪叔的誇獎……”
這種話語對白,哪像是有深仇血恨的人,倒像是一個風度翩翩的長者,正在諄諄詢探晚生的近況,話語間,不含一點火爆味,真讓人懷疑,他們是朋友還是敵人?
西門飄雪嘴角里含著一絲酷冷的笑意,他似乎對這種無謂的客套不感興趣,雙手揹負在身後,站在那大院裡的一塊斜石頭上,目光遠眺,這裡的事彷彿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可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冷冰冰的傲氣,卻令人覺得格外寒懼。
屠一刀暗中一震,低聲道:
“西門飄雪……”
這話音很底,西門飄雪卻似聽到一般,只是很冷厲的瞟了他一眼,那神情正如一個人在街上行走,有人認得他一樣,雖然,他對屠一刀印象並不太好,但,有屠一刀這樣身份地位的人認得他,心裡總覺得格外舒坦——
雪飛狐嘿嘿一笑道:
“賢侄,我來替你引見幾位武林同道……”
搖搖頭,鐵無情苦笑道:
“相識未必有情,道上朋友也未必會將我這個毛頭小夥子瞧在眼裡,如果這裡都是家父的舊識,待會兒就更好說話了,恕在下放肆,不如不識……”
果然是個狂生,西門飄雪已經夠狂了,連站在同一邊的人都不想多交談幾句,而鐵無情那種口吻,更是令人有些受不了。
站在雪飛狐身邊的人都怒形於色的有股子怒意,西門飄雪卻訝異的瞧了鐵無情一眼,頓時,他有種頗是知音的感受,剎那間,連他這個自負的漢子,都欣賞起這個年輕人了。
皺皺眉,雪飛狐嘿嘿地道:
“賢侄太不給這些朋友面子了。”
雪飛狐是何等人物,著有不借機挑起這些人和鐵無情衝突的道理,他雖然淡淡的一句話,噪然把所有的人都激怒了。
墨萍剛想發作,卻有人比他還忍不住。
那是享譽河朔的風鈴客,此人一向孤傲,輕易不與外人往來,雪飛狐當年曾送了風鈴客一幅畫,兩人便結了交情,此番風鈴客是聽江湖上傳說雪飛狐有了麻煩,自動前來助拳,他一向看不慣別人那種目無尊長的樣子。
乾咳一聲道:
“年輕人,瞧不起別人就是瞧不起自己,瞧瞧你有多大年紀,就是會那麼幾下子,也用不著這樣狂傲……”
拱拱手,鐵無情淡淡地道:
“前輩教訓的是,在下失禮了。”
風鈴客哼地一聲道:
“前倔後恭,倒真讓人瞧不起——”
他是得理不饒人,口唇間頓時刻薄起來。
嘿地一聲,屠一刀那性子一向暴烈,一見風鈴客那麼不上道,鐵無情已經低聲下氣了,他還那麼耀武揚威的在訓人,心裡實在憋不下去。
嘿然聲中道:
“媽的,你是哪個婊子兒,把你當人你還裝鬼嚇人,別人不知道你風鈴客是個什麼玩意,我老屠可清楚得很,你他媽的,故作風雅,愛玩畫弄竹的,骨子裡卻他媽的玩盡了多少女人、採了多少花……”
一震,鐵無情道:
“老屠,他是個採花賊……”
點點頭,屠一刀嗯了一聲道:
“錯不了,這婊子兒專誘拐別人的媳婦兒,毀在他手裡的娘們不下幾十個,少主,他可不是個東西……”
屠一刀口沒遮攔的這一嚷嚷,風鈴客那張臉可掛不住了,雖然他玩女人是眾所周知的事,可是,畢竟是人要臉樹要皮,縱然是偷鮮嘗腥的事,也不願別人公然道出。
風鈴客怒聲道:
“姓屠的,你在這裡大吼小叫的……”
屠一刀嘿嘿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