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甚至是在被隔離審查的黑暗歲月裡,蒲英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但是這一刻,她忍不住喜極而泣了。
真的是才仁!
是他,沒錯!
雖然聲音聽著不再像從前那麼好聽,但是那種質樸中略帶羞澀的語氣,毫無疑問就是他!
還有那言辭中流露出的深情厚意,讓蒲英彷彿再一次看到了才仁關心的眼神!
才仁真的沒有死!
老天有眼,佛祖保佑!
這一刻,蒲英竟然在心裡念起了佛。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只是剛剛擦去一行。新的眼淚又很快沾溼了她的臉。
才仁的聲音還在繼續說:“……我現在很好。傷養得差不多了。你不用為我擔心。也不要覺得欠我什麼。我幫助你,只因為我們是好朋友!還記得在佛學院,我們一起騎馬,我教你吹笛子。你聽我唱歌的日子嗎?那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我還要謝謝你給了那麼多的音樂靈感……雖然我知道,你今世不會是我的央金瑪,但我還是會為你祝福,祝你和你的愛人——幸福吉祥!希望下一世,我能比別人先找到你!”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模糊,但蒲英還是聽清了,他說的是——“再見。我的好姑娘,我永遠愛你。”
蒲英更加哭得淚如雨下。
阿哥掏出一包面巾紙遞給蒲英,“擦擦吧!”,隨後又嘆了口氣,“他要是知道。你能為他流這麼多眼淚,也會知足了!”
蒲英哽咽著說:“我,一直以為他,為了救我,被火燒死了。我以為,這筆情債,這輩子都還不起了——沒想到,他還活著!我,真的,沒法形容我的心情——老天爺待我真的太好了!不,不是待我好!是像他這樣的好人,就應該有好報,就不應該被燒死!”
阿哥笑了笑,“對了!我還忘了說,當時是扎西奮不顧身地撲滅了才仁身上的火,並採取了正確的急救措施,所以才仁的父親對扎西非常感激,聘他為自己的私人助理兼保鏢。”
蒲英驀地抬起頭,暫停了擦淚,探究地問道:“扎西教官?才仁的父親?難道是……?”
阿哥點了點頭,肯定地說:“你很聰明,這件事雖然是機密,但對你倒也可以透露一點。經過才仁的這件事,再加上江央多吉的死亡對甲日家族也有震動,才仁的父親決定改變過去的政治態度,他要重返達蘭薩拉,競選噶廈政府的財政部長這一要職。而我們這邊,是暗中支援他的!”
蒲英的精神不由一振,迅速擦乾了眼淚,“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已經開始佈局,準備掌控和分化‘後*時代’的*內部勢力?”
“是。堡壘最容易從內部被攻破!有了洛桑和才仁家族這兩條線,我們的鬥爭局面已經有了一個良好的新開端!”
蒲英點點頭,明白了阿哥剛才的信心是從哪兒來的了。
“好了,該讓你知道的事,都說完了!”阿哥又拿出了一個大大的盛物袋,“這裡還有幾樣東西,是你留在佛學院僧舍的。欽澤師父幫你收拾了,讓我帶給你的,他還向你問好呢。”
蒲英不禁笑了笑,“他身體還好吧?”
“挺好的。現在佛學院裡清淨了不少,他又能潛心鑽研佛學,身體也漸漸養好了。”
蒲英笑著接過那袋子,一摸就知道里面裝的都是衣物鞋襪之類的東西。
不過,她還在衣服裡面摸到一個長條的硬東西。拿出來一看,發現是個雕花銀盒。
開啟盒子,裡面靜靜躺著的兩根鷹笛,依然白淨如玉。
阿哥看了後,問道:“這是才仁送你的吧?挺珍貴的。”
“是……”蒲英輕撫了一會兒鷹笛,毅然說道:“阿哥,我想讓它們物歸原主。你能幫我轉交給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