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洶湧,兩人挽糾藤,履峻巖,均已汗出如涔,不勝艱險!
正行之間,忽然山勢陡變!迎面而來的是一個矗立雲表,扇形的峭崖,那崖向外突傾,極形極危,而背陰生苔,無路可攀,確實無法可想!
天龍上下打量一番,還是找不出一條上攀之路,隨轉對秀鸞說道:“濱河入谷,方向當不有差,為何臨此絕地!難道?”
李秀鸞搶著接道:“既有高人引薦,決不會令我們徒勞往返!也許,我看那峭崖側面有一瀑布,不妨前往一試!”
天龍想了想,也只好如此,隨相互為掖,沿崖腳繞了過去。
雖然看起來不到十丈遠近,竟足足的折騰了個把小時,兩人到跟前一看,那瀑布百丈匹練,銀珠四濺,真是天然奇景,可是壁滑如油,仍無可援之處!
兩人正在躊躇之間,忽然從瀑布後,竄出個火眼金睛,一身光白的巨猿!閃展奔騰,倏忽又掩去!
天龍福至心靈,遽爾貫通!連道:“鸞妹妹,那猴子既然在此,一現即隱,瀑布後一定有攀援所在!或……”邊說,邊拉起秀鸞向那瀑布後走去!
真是奇幻已極,原來竟是個曲徑通幽的洞口,那瀑布恰如一個垂簾,那洞的出口處,已擺在眼前!豁然開朗,那洞外竟然是一個,極為平削的懸巖,方圓十丈開外,雄傲孤峙,橫插山巔,綠茵遍地,野花散香。
兩小屏崖低望,雲海蒼波,巒煙起伏,像萬馬賓士,似百鳳朝翔剎那!夕陽西抹,金光繚繞,天水一色,蔚為壯觀!此人間天上之幻景,使兩小瞠目而視,已不知身在何處矣……
突然一陣蒼勁悅耳的聲音傳來,只聽道:“茅屋隱居多年,山路崎嶇君子少,愛的是無名草!聽的是野禽叫……
春花開放早,夏蟬枝頭鬧,黃葉飄飄,秋來了!白雪紛紛,冬又到!
嘆人生,容易老!莫不如:修一所安樂巢。
上掛著:耕讀漁樵,下放著文房四寶,吟詩結知己,攜琴訪故交,閒來無事把棋邀,悶來時溪邊垂釣……
喝一杯,樂清清的,就把那愁山推倒,愁山推倒!“
這一首情歌聽罷,兩小才由迷離中醒來,尤其是天龍,為此歌中情意感動,更覺往事若夢,過眼雲煙。
接著一陣震耳欲聾的笑聲!
笑聲稍停,似有人在爭辯:一個說:“瘟老二!你在唱這個勞什子情歌,要是真使憨小子著了迷,一賭氣,剃了頭,當起和尚來!可留神那些妞兒,掇你的眼睛毛!”
又一個說:“黴老三!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著相即謂色,無相始為空!就看那小子,能不能領悟這道理!”
一問一答,接著又是一連串的笑聲!
天龍等心有所觸,隨尋聲望去。卻見高坡突石之上,驀然現出兩個老人!
一位身穿黃色麻紗大掛褂,壽星眉,娃娃臉,咧著個大嘴,手裡還端著個奇形龐大的菸袋,一位身穿又灰又黑的反毛皮襖,瓜子臉,底朝上,滿面絡腮鬍子,肩上卻揹著個掃地用的掃帚!
這兩位風塵異人一亮像,天龍是誠惶誠恐,跪禱通誠,可是那姑娘卻卟嗤的笑了起來!
你道為何,像倆老人的這種南轅北轍的穿著打扮,以及那副長像,只有套用一下時下的解體詩:“此寶應向何處找,只有請問沈長福!”
這當兒,姑娘可沉不住氣了,一聲嬌嗔,朝著老人們道:“喂!老人家,我們來了半天啦!您倒是下來陪陪啁!那麼高?可上不去!……”
於天龍一聽,趕緊爬起,堵起姑娘的小口,連說:“鸞妹妹,你怎麼對老前輩這樣無禮,還不跪下!”
兩小一拉一扯,扭在一起!最後姑娘強不過於天龍,跪是跪下啦!可只是一條腿!
崖石上的兩老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