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我想,趙學寧的心裡應該也是感激總督先生的。”
“他必須要感激總督先生,沒有總督先生對他的扶持,就沒有他的今天。”
尤里安望著一派繁華景象的漢城海港,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但儘管如此,我想,如果趙學寧不是一個有才能的人,總督先生就算再怎麼給予他資源和庇護,他也做不到今天的事情。”
“才能……這種東西簡直就是上帝的恩賜,上帝在這件事情上是平等的,任何一個人都可能具備才能,任何一個人也都可能不具備才能,無論他是什麼樣的出身,共和國之所以走到今天,就是因為愚蠢的貴族太多了……”
柯恩利嘆了口氣,又問道:“我聽說,在總督先生的教導下,趙學寧的法語非常流利?”
“是的,他的法語非常流利,這件事情在巴達維亞有很多人都知道,那裡的很多公司幹部都和趙學寧有關係,他們說趙學寧的語言天賦簡直令人驚歎,據說當初他僅僅只用了一個月,就能用法語進行簡單的日常交流了。”
尤里安深吸一口氣,面上浮現出了明顯的憤怒與嫌惡。
“不僅如此,他還懂西班牙語和一些英語,能和西班牙人與英國人進行日常交流,尤其是英國人,兩年前,要不是那些該死的鄉巴佬與趙學寧聯手,趙學寧也沒有辦法那麼快的擊潰我們的武裝。”
談及英國人,尤里安便繃不住臉上那名為修養的表情。
長久的海風吹拂之下,這位出身不凡的學術型船長似乎也和他素日裡瞧不起的粗魯的海員們有了一些共通的地方。
比如對英國人的仇恨和厭惡,以及脫口而出的各類粗口。
過去百年間三次大規模的戰爭與無窮無盡的利益糾葛,已經讓尼德蘭與英國之間的關係陷入了互相仇視的冰點,雙方無論在歐洲還是在遙遠的東方,隨時隨地都能展開一場規模不小的鬥爭。
無論在商業上還是在軍事上。
阿姆斯特丹的東印度公司與倫敦的東印度公司更是在這片香料與黃金的海域上互相爭鬥了一百多年,互相殺戮,彼此手上沾染的對方的鮮血已經無法洗淨。
“確實,那群該死的鄉巴佬。”
柯恩利也非常贊同尤里安的說法。
他對於英國人的厭惡和仇恨是刻在骨子裡的,甚至於他對於趙學寧的憎恨都遠遠不如對英國人的憎恨那麼根深蒂固。
儘管今時今日的尼德蘭東印度公司已經衰弱到連一個可惡的東方叛徒都無法平定,眼睜睜看著他發展壯大而無能為力,卻並不妨礙柯恩利將罪魁禍首認定為是該死的英國佬——
沒有那三場堪稱災難的戰爭與英國佬無窮無盡的騷擾,尼德蘭聯省共和國與東印度公司也不會衰弱到今天這個地步。
但他終究還是陷入了無限的感慨。
正如尤里安所說,如果趙學寧本身只是一個庸人,那麼無論那愚蠢而又自大的總督如何的扶持他,他也終究不能成事。
而他如今之所以可以獨立建國、和東印度公司分庭抗禮,無非是因為他太具備能力和天賦,以至於曾經的“海上馬車伕”在他面前連鞭子都舉不起來,還要戴上禮帽、帶著禮品,笑盈盈的參加他的開國大典。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傢伙沒有學習英國佬那粗劣的傳統,倒是學習尼德蘭,採用了在柯恩利看來更為優越的共和體制建國。
幸虧趙學寧自稱大總統而不是國王,否則柯恩利敢打賭,尼德蘭執政、那位威廉五世一定會邊爆粗口邊用他鐘愛的小鹿皮靴狠狠的踢向他的僕人的屁股。
於是柯恩利陷入了沉默。
尤里安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但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便打破了這份沉默。
“先生,公司總部那邊……是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