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十一歲。
擱前世還在大學裡和室友沒心沒肺的喝酒打遊戲,享受著無憂無慮的青春的尾巴。
而如今,他卻已經穿著盔甲提起刀,一肩挑起數十萬乃至數百萬人對他的期待了。
理想的重量和期待的重量壓在身上,他無論如何都輕鬆不起來。
他所面對的是最原始的殺戮和最深沉的政治算計,是以孫元起為代表的南宋資深官僚的巧取豪奪和醜惡嘴臉,完全沒什麼善意可言。
倒是這一次和趙惜蕊的見面,讓他忍不住的回想起了另外一段生命歷程當中那難忘的青蔥歲月,難得的在心底裡感受到了一絲絲的甜。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這種甜是什麼滋味了。
於是他想要伸手抓住這份難得的甜蜜。
正所謂團結緊張嚴肅活潑,行軍打仗搞革命也不是人生的全部,工作的確重要,生活也是一樣重要,能有一個人讓他偶爾忘卻現實的苦悶,與之結為伴侶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從心底裡,蘇詠霖開始接納,乃至於有些期待結婚以後的生活了。
當然必須要提出的重點是——趙惜蕊很漂亮,非常漂亮。
否則蘇詠霖肯定不會想著要快點結婚。
同樣的,望著蘇詠霖離開時輕快的背影,趙惜蕊也是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在小花亭裡坐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剛才和一個剛剛認識的男子做了些什麼。
被他握著手握了好一會兒,那麼近的距離內並肩而坐,聊天聊了好一會兒,還有說有笑的。
這種事情,是一個未出閣的閨女應該做的事情嗎?
這樣做難道不是徹底違背了【禮】的要求嗎?
過於大膽和新奇以及刺激的行為讓趙惜蕊在事後臉紅心跳不止,無論如何這心情都平復不下來。
坐立不安,是真的坐立不安,總覺得自己心中那種奔湧的情緒無法平復。
於是她乾脆一路小跑跑回了自己的小屋子,連親近小侍女的詢問都被她自動遮蔽了,直接進了房間關上門,一躍而起跳到了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腦袋。
羞死了,真的羞死了。
長到那麼大,今天居然做了那麼出格的事情!
要死要死要死啊!!!
這樣糾結了好一會兒,趙惜蕊忽然注意到了一個華點。
等一下!
趙惜蕊從被子裡把小腦袋擠了出來,開始思考。
蘇詠霖之所以能進來後院,不就是因為他和自己已經是事實上的婚姻關係了嗎?
說是相親見個面,實際上就是雙方進行第一次的見面和交流,省的洞房花燭夜還要從初次見面請多關照開始進行。
不管滿意與否,雙方的婚姻關係都不會改變。
就算蘇詠霖沒有那麼俊俏,沒有那麼強的魅力,趙惜蕊也不會回絕這場婚事。
當然肯定遠不及現在的心甘情願就是了。
既然是婚姻關係的話,那就是丈夫和妻子之間的關係,丈夫和妻子親密一些,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倒不如說丈夫和妻子之間親密一些根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對吧?
趙惜蕊從床上坐起來,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又覺得臉燒得慌,於是摸了摸臉,感覺溫度的確挺高的。
又過了好一會兒,趙惜蕊才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開始下降了。
這麼一來,心中又有點羞惱。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蘇詠霖長的很好看,他要是敢做出這樣的事情,趙惜蕊覺得自己當場把他趕出去都是有可能的。
哪裡來的浪蕩子,第一次見面就敢抓人家手,簡直該抓出去砍頭!
然後遊街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