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義問已死,沈該木然的扭過頭看了看張越景。
隨後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端恐怖的事情一樣,趕快從椅子上彈起來,然後雙膝一軟直接跪在地上向張越景叩首請求饒命。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我沒有說上國旳壞話啊……將軍饒命!饒命啊……”
張越景就那麼看著沈該看了一陣子,然後才彎下腰把他扶起來。
“好了好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沈相公如此識禮數,我又怎麼會加害於沈相公呢?哈哈哈哈哈,這是不可能的,萬萬不可能。”
沈該嚥了口唾沫,瞥了一眼屋子外頭葉義問的無頭屍體。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他也懂這個規矩?
得到了保證,沈該戰戰兢兢地爬起來,戰戰兢兢地坐下,在張越景面前如驚弓之鳥一般小心翼翼,似乎非常擔心他暴起殺人。
“沈相公不要害怕,只是此人屢次冒犯大明,我不能忍耐,這才殺了他,沈相公那麼懂禮數,我怎麼會傷害沈相公呢?”
張越景笑道:“我們繼續講要求吧?如何?”
沈該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如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好,好,好……”
“第一條是割地,這就不多說了,五個路,一個也不能少,當然你們不給也不行,因為大明軍隊可以將這五個路全部佔領,這也是我的任務。
不打也就算了,既然打了,大明就不能白來一趟,大明二十萬大軍齊聚於此,來了就不會走,你們想不給都沒辦法,有本事你們來搶回去。”
張越景說話和聲細語,但是說話的內容卻沒有半分商量的意思,就像是在用最和煦的語氣說最狠的話一樣,給人的觀感相當割裂。
只是……
二十萬大軍?
沈該驟然想起了江南西路農民軍與明軍合流之事。
“敢問將軍,江南西路的賊……江南西路的軍隊,和大明的關係是?”
“他們已經歸附了大明。”
張越景冷笑著說道:“你們橫徵暴斂激起民憤,不給民眾喘息的機會,以至於他們暴起反抗,投靠大明,現在還想說什麼呢?”
沈該不敢再說什麼。
“那第二條呢?”
“很簡單啊,賠款。”
張越景掰著手指頭說道:“此戰是因為南朝心懷惡念,想要破壞大明黃河大堤而起,大明本來沒有出兵南下的想法,所以這都是南朝的過錯,大明出兵的全部費用需要南朝彌補。
包括行軍費用,糧食費用,藥物費用,軍械費用,馬匹費用等等等等,還有,大明損傷士兵的撫卹需要南朝支付,除此之外,還要額外賠給大明黃河工程一筆錢,作為賠禮之用。”
“這……這一共是多少賠款呢?皇帝陛下有說過總數嗎?”
沈該小心翼翼的看著張越景。
張越景呵呵笑道:“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我只是負責打仗,然後把要求告訴你們,不負責談判,你們要是接受,那就會由中都派人和你們商定具體數字,都可以談。
當然了,你們要是不接受,那時候才是我的職責,我的職責就是,如果你們不接受,那麼我就帶兵打到你們接受為止。”
又來了,這種用最和煦的語氣說出最狠的話的感覺……
沈該深吸一口氣,強忍心中驚悸,又小心翼翼問道:“那還有第三條嗎?”
“當然有,怎麼會沒有?”
張越景開口道:“這第三條,是大明皇帝著重要求的,非常重要,優先等級還在前兩條之上。”
“哦?願……聞其詳。”
“南朝要把此戰之中的戰犯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