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人意識轉過來,徐昊天和兩個女子飄然而去。
“屬下參見教主。”徐昊天剛進船艙,龍子新率領黑衣十三衛跪下,徐昊天一皺眉頭:“龍叔,你這是幹什麼?”
“屬下是隨小姐來的,怕中原對教主不利。”龍子新一本正經得說著,其實心裡明白得很,只要拿星月當擋箭牌,在大的事情,徐昊天也不會朝星月發火。
左詩君笑道:“龍叔是不是膽子變小了,昊天今時今日的武功天下那裡不能去得,不管怎麼樣,這玄妙的無名簫在他手裡,天下沒有人不知道,無名簫似於天命註定必會傳到每一代道家第一高手手裡,他是風大師和無衍大師認定的天下第一高手,下一代正道領袖,那就絕對錯不了,即使傳聞風大師死於昊天之手,無衍大師從沒有相信過昊天會殺自己未來的岳父,流瀾和昊天的感情天下共知,昊天又怎麼捨得傷害自己最深愛的人呢?”
徐昊天感動得聽著左詩君的話,想她清音閣聖女的身份,在自己最消沉的時候,不惜以死相逼,徐昊天閉上雙眼,想著,為什麼天下三個最具靈氣的女子都會愛上自己,如果是我身上的自然之氣、親和之力,那我寧願不要,什麼道家至高力量,不是害人就是害己,這究竟是為什麼?
流瀾離開也好,她本來愛靜,這麼長時間陪在我身邊,不是打就是殺。
一想到殺,八百精騎一個個渾身是血的倒在自己面前的樣子又在腦海裡浮現,心湖中氣血沸騰,一口血噴出來。
所有人大驚,徐昊天笑著睜開眼睛搖搖頭:“我沒事。”
徐昊天坐在船頭深深吸了口氣,看著江中之水遇岩石則分而後合,遇窄則急,遇寬則緩,在急緩之間顯出剛柔強弱的奧妙,又想到海水的博大,寬容,水滴石穿,水的執著,遇事對物所表現的種種態度。
“水滴石穿,以有形化無形,遇強則分,遇弱則聚,這形勢難測,不正對應了‘泰初有無’那一段嗎?難道所謂‘上善弱水’就是指道的無根無極,而無生有,化於千百萬變化之中,就是不爭而爭。”
閉上眼睛感受著水流之聲,天地間萬千風雲的變化,事物的生老病死,從無到有,從有到無,萬物相生相剋,一時間對世間萬般感受,萬種感情湧上心頭。
隨著自己的感覺站起來,緩緩向前走,讓剛從船艙裡出來的星月及左詩君嚇了一跳,因為此時的徐昊天雙腳已經跨出了船沿踏向水裡。
“昊天”“大哥”
徐昊天似乎沒有聽見一般,雙腳踏在江水上,沒有一絲搖曳,緩緩的靜靜的,依舊向前走著,沒有一絲水濺起。
數步之後徐昊天站定下來,似乎整個身心卻融入了江水之中,感受到它們的親切,歡樂的似乎被什麼包圍著令他感到從未有過的舒坦輕鬆。
光明教眾人聽到兩人叫聲走出來,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事情。
龍子新目瞪口呆的道:“教主這是什麼功夫,居然可以這樣站在水上,感受不到一絲真氣的流動。”
左詩君也詫異的看著:“動靜動靜,我為什麼感受不到昊天是在利用水靜的一面呢,這明顯是不借功力站在上面,難道這就是道的力量?”
徐昊天睜開雙眼,“這就是水,上善弱水,《道德經》中說,‘上善弱水,水善利天下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只是……”徐昊天似乎十分遺憾的嘆了口氣,“只是可惜了老子和莊周,不斷領悟道,一心耐心的解釋,敘述什麼是道,可是到頭來依舊沒有解釋清楚什麼是道,更加別說道的根源了。”
“不知道空林寺供奉的那位西方的聖人釋迦牟尼是不是領悟到了?”
龍子新看了看身旁眼中同樣閃著懷疑之光的星月道:“教主,道就是道,難道還有道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