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的肯定後,門開了,倪落塵唇邊掛著淺淡的微笑走進房間,他的從容和淡定令我有一種錯覺,似乎剛才被那些問題折磨的人並不是他。看來我失去了看好戲的機會了……
我還發現,當他進來以後,在他男性荷爾蒙的刺激下,我的姑娘們都不淡定了,甚至把隱藏得萬無一失的鞋子,不知怎麼主動送到了他的手中。我開始懷疑,這是我帶出來的兵嗎?如果到了前沿陣地,說不定,連槍支都被敵方的帥哥輕易給繳了去吧?
倪落塵輕笑著,走到我面前,一隻手不經意把玩著那隻嶄新的鞋子,另一隻手卻握住了我微涼的腳尖。我下意識往回縮了縮,卻被他不容抗拒的動作制止了……許久,他都沒有任何動作。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下,只有我能感受到被他握住的那隻腳比另一隻暖了許多……
…
當我被倪落塵拉著手,即將走出這間小屋的時候,我留戀地回了幾次頭,因為這裡承載了太多的記憶和我成長的痕跡,似乎也殘留著屬於江潮的味道,還有妹妹樂雨,時常會因為睡不著,擠到我的小窩裡,與我談小時候,倪落塵與江潮的糗事。可是,這些青蔥歲月的往事,終於要離我遠去了,在這一刻,我心裡泛著酸楚……
來到養育我二十七年的老爸老媽面前,我鄭重地敬上一個軍禮。
老媽哭了,我也強忍著眼淚對她笑。可是有誰知道,我這個得到父母全部寵愛的女孩,卻是在一個漫天飄著大雪的日子裡,被老爸從小區大門口撿回家的孩子,他們把樂雪這個名字賜予給我的同時,也賜予了我第二次的生命,這份養育之恩,我無以回報。
對了,樂雨去了哪裡,我為什麼都找不見她的身影?也許她是在躲避我吧,其實我從來沒有真正怪過她。從小我便欠了她許多,甚至剝奪了本該屬於她的父愛母愛。我多想在今天,能夠得到她的祝福,哪怕僅僅一句也好。可是,她從昨天晚上就不見了……
最後,不知道是哪裡的風俗,我被倪落塵抱出了這個養育我二十七年的家門。我的手僵硬地圍在他的頸部,臉有些灼熱。幸好,他並不看我,只是做他該做的事,他手中的我,也許對他來說,也只是一件物品而已……
在我上花車的那一瞬,我看到了樂雨。她遠遠地站在一棵掛滿了白雪的樹下,顯得那麼瘦小,我甚至覺得自己看到了她臉上被風乾的淚水,她是捨不得我嗎?或許還有別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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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典禮很隆重,除了我部隊的戰友,還有我的首長們也都前來對我表示了祝賀。而倪落塵那邊,大部分都是時尚界和影視圈的朋友,我慶幸我的女兵們的矜持和高貴,她們沒有在不適的場合去對那些耀眼的明星,追逐和過多的關注。她們在用行動,無聲的告訴我,是真心來祝福我幸福的。我欣慰,也為她們驕傲。
很多人奇怪,為什麼倪落塵的父母和那位做高官的爺爺沒有來,是對這個婚姻或者對這個媳婦不滿意嗎?其實不是的,這是倪落塵的堅持,我們的婚姻是臨時拼湊的,我並不真的想走進他的世界和他的家庭,他是理解我這一點的,所以我才會選他做我的丈夫吧。我僅僅出於禮貌,在婚前去了一次北京,拜訪了他的爺爺,還有他的父母。我發現他的家庭很民主,家長都很開通,尤其是他的爺爺,老人家特別風趣,倪落塵和爺爺在一起,就像是朋友一樣。
在我們回來的那個晚上,爺爺拉著我的手對我說,他們家最難纏的就是他這個唯一的寶貝孫子,希望我們能白頭到老。這是老人家的祝福和囑託吧,我心裡有些壓力。
…
混亂的一天終於結束了,窗外的雪卻還在無聲的飄落,將黑夜渲染成灰白一片。
洗過澡後,不知為什麼我換上了從家裡帶來的一套半新不舊軍裝,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或許只有它才能給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