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退一萬步說,就算這些人接替他了,說是不當皇帝,其實不還是皇帝,玩以前老掉牙的禪讓那一套,結果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我這樣的人,真的能夠平穩過渡嗎?”
田永望被這過於理所當然的說法給震住了,然後細細一想,覺得這傢伙說的未必沒有道理。
事實就是大家沒有一個人能夠在蘇詠霖的光環下還有足夠的威望接掌他的位置,他這個位置想要坐上去,註定是千難萬險,稍微有點不如意,都要被人放大無數倍狠狠批判。
這要是沒點心理承受能力,怕是要給人罵死。
誰能受得了?那群人誰能受得了?
他們綁一塊搞一個七人決策小組都還需要趙惜蕊對外宣佈承認,然後是蘇詠霖承認,這才能徹底穩下局面來辦事,剛剛決定搞七人決策小組的時候,大家到底有多擔心,田永望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他們之所以能平穩執行那麼多時日,不還是蘇詠霖在背後支援嗎?
七個人尚且步履維艱,更何況是一個人。
除非,這個人是蘇詠霖的兒子,是蘇詠霖的血脈傳承人,那麼大家看在蘇詠霖的面子上,會對他較為溫柔,還會給他一些照顧之類的,也會更容易接受他的繼承。
換了別人,誰有這個待遇?
所以蘇詠霖想要搞禪讓根本行不通,大家不會接受的,不然也就不會有家天下了。
而在這種情況下,蘇詠霖自己打自己的臉,以皇帝的身份宣佈他的兒子是太子,這樣雖然臉有點疼,但也是最好的結果。
大不了以後蘇澤英不做皇帝,就叫主席,這樣也算是全了蘇詠霖當終皇帝的承諾了不是?
田永望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倒也不無道理,除了主席的兒子繼承,其他人還真不好過這一關。”
“對吧?我是仔細想過的,換做其他人,咱們能服氣嗎?除了主席的血脈至親,其他人我是真的接受不了。”
潘勇建笑道:“趁這個機會,趁主席還沒有真的準備把皇帝給廢掉,咱們最後爭取一下,說不定能成,如此一來,咱們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從龍之臣了,是吧?”
“從龍之臣……”
田永望琢磨一番,果然還是有點接受不能。
“主席自己說了自己要做終皇帝,你現在這樣搞,我覺得主席不會高興。”
“那他說自己在讀劉邦和楊堅的故事幹什麼?”
潘勇建又把話題拉回了最開始的地方:“這兩個可全都是開國皇帝,還是那種比較有名氣的開國皇帝,到了這個份上,我覺得其實他自己也有點家天下的想法了,不然的話這些事情無法解釋。”
田永望思來想去,也想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釋。
“主席難道真的想搞家天下?”
“我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釋了。”
潘勇建低聲道:“如果這一次我們揣摩中了他的心思,推一把,你覺得結果會如何?”
“結果?”
田永望想了想蘇詠霖一貫的行事風格,想了想蘇詠霖之前發起的三次大清洗,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我能想到的果然還是隻有大清洗。”
“你就不能發散一下思維嗎?”
潘勇建很有些失望的看著田永望:“這就被嚇住了?什麼都不敢想了?咱們要是摸準了他的心思,咱們可就不用再屈居副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