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官,是不是也有點這種感覺?”
蘇詠霖看著田珪子,表情很認真。
田珪子抿了抿嘴唇,沒有說假話。
“是。”
“哈哈哈哈,其實我認為官員就該是我們規定的模樣的,既然掌握了權力,就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因為他的權力會影響到很多很多人,掌握這樣的權力,理所當然是要付出的。”
蘇詠霖苦笑道:“但可能官僚們把這個道理理解的不太對,他們覺得掌握權力的過程太艱難了,所以掌握權力之後就是要享福,不是付出,而是要往回拿。
珪子,我發現從你我的角度去看這件事情,和他們的角度看這件事情,是不一樣的,我們看到的是付出,他們看到的是索取,這是因為地位的不同嗎?”
“必然是有一定關聯的,但一定要說全部,倒也不盡然。”
田珪子搖了搖頭:“可能掌握權力之後,他們的一些想法逐漸發生了變化。”
“比如別的什麼都不讓我做,難道連升官也不允許嗎之類的?”
蘇詠霖笑著打趣,田珪子聞言,也跟著笑了笑,隨後便搖搖頭。
“真正的復興會員是不會這樣的,為了理想而做官,和為了做官而學習理想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情,這兩種人共同存在於復興會當中,並且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一開始嗎?
田珪子的這句話讓蘇詠霖產生了些許的寬慰之感。
是啊,一開始,一開始自己別無選擇,他們也是別無選擇,不管他們的選擇是真誠接納理想,還是無可奈何的接納理想,都是一樣的。
大家沒有選擇,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不管死活,拼出一個黎明來,就算死了,也比單純的餓死要好。
可現在不一樣啦。
現在可以選擇的太多啦。
選擇權還掌握在自己手裡,只要膽子大,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如此一來,兩種人的選擇也就出現了明顯的不同,逐漸也就走向了兩條路,兩條彼此分離不可能匯聚在一起的道路。
但是很可悲的是,前一種人註定比後一種人少。
而蘇詠霖若要保證大明繼續往前走,維持正向迴圈,就需要達成兩個條件。
第一要想方設法增加前一種人的數量。
第二就是想方設法不斷擊潰第二種人的團體。
這兩個條件哪一個都不容易,難度相當大,遠遠比做皇帝要難得多,若要達成這兩個條件,所需要跨越的難度等級足以讓蘇詠霖做五六輩子的皇帝了。
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但是很巧妙的是,蘇某人就是喜歡對不可能說不。
不可能?
不。
一切皆有可能。
抬頭望著皎潔的月光,蘇詠霖的嘴角微微勾起。
“珪子,你相信嗎?我這輩子的命,其實並不屬於我自己,是我撞了大運,本不該讓我延續下來的生命,延續下來了,所以我才能活到現在,我才能站在這裡建立大明國。”
田珪子對此略有些疑惑。
“您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蘇詠霖笑著看向田珪子:“我只是想說,既然這輩子的命原本不是屬於我的,那麼,我想試一試上輩子沒達成的心願,我想試一試一輩子都為理想而活的感覺。”
一輩子都為理想而活的感覺?
田珪子愣了片刻,逐漸理解了蘇詠霖的意思。
“那應該會很好吧?一輩子都為了理想而活一定很美好。”
“不,應該會很慘,因為會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面對背叛,還要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擦乾眼淚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