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上,連桓帝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
聽雪插嘴道:“若是娘娘能夠撫育一個孩子,也就不這麼自苦了。”
桓帝正要答話,卻見睿親王從外面火急火燎進來,行的太急,掠得身上的江水海藍華袍翩飛,進門便道:“皇兄,我想向你求個恩旨。”
對於這個體弱多病的幼弟,桓帝總是疼愛謙讓佔多,因從不見他這般著急過,不由笑道:“什麼要緊的事?說罷。”
睿親王忙道:“聽說皇兄身邊的顏侍衛犯了錯,能不能放了他。”
桓帝意外不解,“放不放他,與你有何關係?”心中一動,問道:“莫非,是什麼人找你求情?”
“什麼人?”睿親王反問,繼而臉上透出一層潮紅顏色,“我是聽華音說的,顏侍衛是他哥哥,所以”略略侷促,“我、我都已經答應她了。”
“哦。”桓帝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既失望,又鬆了一口氣,說不出自己到底在期待著什麼。難道真是自己猜錯了?可是,那件衣服又如何解釋?抬眸看向睿親王,雖然眼下百事煩心,但見弟弟這副情竇初開的模樣,終究不禁失笑,“小瀾,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一套了?知道討女兒家歡心了。”
“皇兄!”睿親王尷尬叫道。
太后的幾個子女中,除卻幼年夭折的七皇子,剩下的幾個子女,要數睿親王的容貌最為精緻出眾,眼角眉梢的痕跡,幾乎是與太后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連雙痕也說,倘使小瀾王爺是個女子,肯定和太后年輕時相差無二,容色炫目照人。
桓帝看著弟弟那張酷似母親的臉,忽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那個顏侍衛,竟然彷彿在什麼地方見過。皇帝在王公大臣裡對比了一圈,心中暗暗搖頭,又努力想了想身邊的人,仍然找不出那樣一張臉。
那麼,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
“皇兄,你可同意放人?”睿親王以為皇帝不答應,有些焦急。
“還是放了吧。”桓帝在心中對自己說,那個答案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但心中卻生出了退意。或許是自己猜錯了,或許顏侍衛跟母親並沒有關係,或許他只是慕家的什麼舊人。可是,倘若顏侍衛真的跟母親有關,自己又當如何?有些事情,或許還是不知道的好。
“皇兄,我都已經答應人了。”那芝蘭玉樹的小王爺仍在努力,眼神澄澈無塵,並不像是隱藏了什麼,倒是一臉小兒女情懷顯露無疑。
連雲皇后都忍不住開口,“皇上,看樣子小瀾是真急了。”
“行了,你先回去罷。”桓帝點點頭,朝自己的弟弟道:“等下朕就傳刑部的人,等事情問清楚便從輕發落。”
聽雪見皇帝要走,方才的要緊事才說到一半,不由還想開口,卻被皇后一個眼神止住。雲皇后站起身來相送,貌似隨意道:“臣妾還有件事要跟皇上稟明,先時長姊送來的那個丫頭,人很伶俐、又恭順,臣妾想留下她在身邊服侍。”皇后對自己的丈夫十分了解,在他思考要緊事時,別的小事都不會太留意,因此趁機開口。
果不其然,桓帝頷首道:“一個小丫頭而已,後宮的事你自己做主便是。”只是補了一句,“回頭你問問長姊,她同意就行。”
這邊睿親王正高興著,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歡喜之色,“那皇兄你是答應放人了?我這就出宮去告訴華音,免得她整天擔心。”待皇帝點頭,一轉身便告退出去。
桓帝走到門口,喚來候全道:“派人去告訴小郡主一聲,說等下就放人。”候全剛走了兩步,又被他叫住,“算了,朕出宮去一趟。”
雲皇后抿了抿嘴唇,福身道:“恭送皇上。”
“娘娘”等皇帝一行人走遠,聽雪急急開口道:“剛才要緊的話怎麼不說完?皇上還沒有答應過繼子嗣給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