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妃也走上前,假意上前攙扶韓夫人,“夫人,你快起來吧,讓祥嬪妹妹瞧見,倒好像是皇后娘娘為難你似的。”
“孃親”韓姜上前去拉人,韓夫人卻不肯動身,不由著急,抬頭朝皇后問道:“娘娘,嬪妾的母親做錯了什麼?”
“祥嬪你彆著急,韓夫人是過來請安的。”雲皇后情急解釋不清楚,她自己也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倒弄得自己下不了臺。
恭妃輕咳了兩聲,開口道:“祥嬪妹妹你先彆著急,因為皇后娘娘丟了一枚心愛的玉墜子,剛巧夫人昨天來過,所以……”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韓姜氣急,若是自己受委屈也罷了,扯上母親卻是不能忍受,怒斥道:“無憑無據,你不要信口開河!”
恭妃輕聲冷笑,湊到她耳邊細聲道:“到底偷沒偷,本宮怎麼會知道呢?”
“你少血口噴人!”韓姜性格直來直去,亦不善言辭。此事若是換了慕允瀠,斷然不會如此激動,亦不被恭妃的話繞進去,眼下反倒是越描越黑了。
恭妃因她得寵受氣已非一日,此刻逮住機會自然不肯放過,正面得罪不起,旁敲側擊回擊幾句也好,嬌聲笑道:“反正妹妹是皇上心坎兒上的人,多大的事也不要緊,回頭皇上替韓夫人描補描補,也就沒事兒了。”
雲皇后見她二人越說越僵,打斷道:“行了,都別說了。”
畢竟位分有別,恭妃不敢駁回皇后的臉面,很快閉上了嘴,反正今天的戲也唱得差不多,不僅羞辱了韓姜,而且經此一事,就不信皇后和她心中沒有芥蒂。回頭皇帝知道此事,少不了要埋怨皇后不會辦事,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委屈,想要不恨韓姜都難。
“啊!”百草猛地尖叫了一聲,上前扶住氣得發抖的韓姜,不顧宮中禮儀,失聲大喊道:“快,快傳太醫!”
蜜合色的蹙金雙繡牡丹錦春鸞袍下,有血紅液體緩緩流出,流在光滑如鏡的平金花磚上面,格外的刺人眼目!韓姜早顧不得跟恭妃生氣,抱住疼痛入絞的肚子,腳下一軟,便如踩在棉花上一般虛浮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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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狀況,是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
雲皇后嚇得不輕,趕緊讓人將韓姜扶到偏殿的美人榻上,一面急急催促太醫,心中實在是懊惱不已。恭妃也是一臉驚色,猛地發覺事情有些鬧大了,到底年輕沒有經歷過大事,趕忙慌里慌張跑去懿慈宮報信。不到片刻,祥嬪與皇后在鳳鸞宮爭執,韓夫人受辱,引得祥嬪身孕有險的訊息,頓時猶如煙花一般飛快炸開。
慕允瀠得知訊息後,飛快的思量了一下,叫來泛秀宮總管太監,要了一身太監服色給自己換上,一面乘輦朝坤定門趕,一面吩咐人備馬宮門外。花蕎不知她是何用意,跟著上了馬車,茫然道:“娘娘是要出宮去?這可不行,這樣不合規矩!”
慕允瀠斥道:“管不了了!”
花蕎著實不解,小聲道:“娘娘不去鳳鸞宮嗎?聽說,太后娘娘都過去了。”
“哪裡人夠多了,本宮去了也插不上手。”慕允瀠掀起車簾往前探路,到了坤定門下車,遞上腰牌,只說自己是奉命出去辦事的。
守門侍衛驗過腰牌不假,便准予放人。
慕允瀠本是武將世家出身,騎馬不成問題,一路疾馳朝西林趕去,總算在跑馬場的盡頭找到了桓帝。因為睿親王和雲枝玩得高興,用過午膳,歇了片刻又來騎馬,幾個人正有說有笑,一派兄弟姊妹和睦的熱鬧氣氛。
桓帝見到她頗為意外,不悅道:“你怎麼穿成這樣?還私自出宮。”
“祥嬪妹妹出事了,皇上快回去瞧瞧吧。”慕允瀠氣喘吁吁跳下馬來,連請安也顧不上,將韁繩遞到皇帝手裡,叮囑道:“皇上別慌,帶上幾個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