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這些全部返工。今天必須返完,否則損失從你工資里扣!”
一個紅臉大漢指著角落一大堆手工藝品大聲斥責,看到遠處的丁青停止了呵斥,轉身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那麼多的工藝品,一天怎麼能夠返的完。
小男孩阿澤奇怪的看了一眼,說:“老師,那人和我同名啊!”
“怎麼回事?”她問女接待,女接待一副憤憤不平,轉眼卻對她搖頭輕笑:“沒什麼,走!我帶你看看另外一個車間的展品。”
丁青指了指貨架上的編織物:“不用了,這個上面的我想各來一百套,不過……”
這可真是筆大單,夠她三個月的業績,她大喜,殷勤道:“不過什麼?”
丁青笑了笑:“看到你們的管理,我很不放心。”
女接待小心的看了眼周圍,心想反正她正要辭職,幹完這單領了工資就拍屁股走人,倒也不拍得罪人:“這是我們車間的主管,他是老闆的親戚,橫的很,昨天我明明聽到他說紅線穿在第三位。肯定是他記錯了,死不認錯,把錯歸在丁澤身上。哎,他最愛欺負老實人,誰讓丁澤是個啞巴呢!放心,主管雖然有點這毛病,但我們這裡工藝品都會經過嚴格的審查才會出庫。”
“他是啞巴?”丁青裝作一副吃驚的樣子。
聽到客戶的重點不在主管,女接待鬆口氣:“是啊,聽說是十年的老員工。”
十年?丁青腦門一懵,她記得五年前他明明給她寫信說:做了電腦錄入員,老闆很好,工作輕鬆。
這就是他說的老闆很好,工作輕鬆?
女接待嘆口氣:“他啊,為人挺好,憨實可靠,是我們這裡手藝最好的員工,只是身有殘疾,最近還瘸了腿,聽說媳婦到現在還沒討上。你看他那個毛衣,聽老員工說已經穿了五年了。以前聽說他年年都有手織的最新毛衣,也不知道是不是織毛衣的人死了,都五年了,也不知道在街上買個新的穿,都洗的發白了還不肯脫……”
女接待絮絮叨叨,沒看到丁青臉色白的可怕。
她刷了卡,留了C市花店的地址,便匆匆的離開了。她怕晚了她會忍不住,忍不住相見。
她在向他的信箱投了一封信,約他明天見面。
地點是附近一間牌子介紹據說酸菜魚最好吃的飯館,酸菜魚會使她想到兩個男人——她的弟弟和石雲笙。
五年裡她想都不敢想的名字。
有一種痛那麼無辜,蔓延在你身體的各個角落,扎的你遍體鱗傷。
沒有人無辜,傷了就是傷了,痛了就受著。
阿澤小謹好似有許多問題,卻被她的臉色擋了回去。安安靜靜的坐著不敢搗亂,他們從未這樣安靜過,這兩個孩子太敏銳了。
敏銳的孩子小時候更容易受傷。
丁澤來的時候,一身乾淨。
頭髮理過,鬍子颳了,外套是天藍色,連哪件穿了五年的毛衣也換了,剛買的,她看到那個牌子還沒剪掉。
他很緊張,卻一眼認出了她。
他坐到她對面,拿出紙筆。
丁青搖頭,說:“我懂手語。”
這是她想送給她的弟弟丁澤的禮物,一直那麼想送給他。想對他說:沒關係,我懂你的語言。
他做了個手勢。
她知道那是姐姐的意思,她忍住心裡發酵的酸澀:“大學之後我就沒見過你,你整容整的真帥。”
丁澤一愣,似乎有些意外:你最近好嗎?
丁青點頭:“我很好,你看這是我的孩子,男孩和你一樣叫阿澤,女孩叫小謹。來,叫舅舅!”
兩人乖乖的叫了聲舅舅。
丁澤似乎有些激動,手舞足蹈,不知道怎麼表達心中所想: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