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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除了你師傅我,還能有誰這麼早就來了?

那他們呢?不可能不會來吧。說這話的時候,人就到跟前了。他穿著個花棉襖,像個東北老太婆一樣。我問他有這麼冷嗎?他嘿嘿一笑,把棉襖解開了,我看到裡面有把菜刀。我說你還真帶刀了啊?是啊!他媽的!這黑燈瞎火的到山上去,我還真有點不放心,所以假裝替我媽收拾盤子的時候,就順便偷了一把菜刀出來。

我看著這小子,真打心眼裡服了他。我說,既然來了,我們就先動手挖屍骨吧。不等他們一起來?滾地龍有點吃虧不高興地樣子。得了吧,你也知道,蘇可心那小丫頭膽子跟老鼠一樣,她就算來了你能指望她?半條命這傢伙平日裡就偷懶耍滑的,也不要指望了。

我說著就開始在河灘上找那天埋骨頭的地方。丫那個丫的!那天一時情急,忘記把屍骨埋在哪兒了。我努力回憶我們那天從管道里鑽出來的位置,我是站在管道出口的,蘇可心在我右邊最先倒下去,半條命和滾地龍在我前面,也倒了!只有我左邊有空地。我向左走了幾米,果然就看到有一個小土包。幸好這是冬天,淡水季節,河床還是我們當日那個樣子。我用手刨開土包,就看到骷髏頭露出來了。兩隻大大的眼洞盯著我,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在夜裡看得我心裡滲得慌。我把事先準備好的一個蛇皮口袋開啟,直接用小鋤頭就給刨進袋裡。然後我又把那些骨頭碎片連同那日包裹的衣服也一同裝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就看到岸上蘇可心和半條命也來了。趁他們走到跟前時,我說,遲到有獎。

蘇可心看著我似笑非笑的,準沒憋好主意,趕緊說我不要獎。

半條命說,那得看什麼獎?

送蛇皮口袋一根,並背在身上。

半條命疑惑地提了提那口袋,說有點沉,說著就開啟看,他把電筒朝裡面照了一下,就嚇得趕緊扔了口袋,連拿在手裡的電筒也直打抖。

膽小鬼!滾地龍很是瞧不起地對他說了句。

你不是膽小鬼?那獎給你好了!半條命反駁著。

你!滾地龍看樣子又要和他掐架。我說別吵了,山路這麼遠,我們一會兒一人背一段。記住,迅速趕到山上去埋了,然後又迅速撤回城裡。越快越好!

我第一個將屍骨背在後背上,就向煙登山出發了。幾個人都不說話,四把電筒邊走邊閃。一路上驚動了那些農民養的家畜,弄得雞飛狗跳,其中路過一個人家的時候,有一隻狗對我們怒視眈眈,追著我背上的口袋狂吠不止。我撿起一塊石頭,朝那狗扔了過去,那狗當時就怒了,跳起來咬人的樣子,嚇得蘇可心尖叫起來。幸好一個老大爺開啟門,從裡面出來吼了一句,那狗又乖乖地回去了。老大爺警惕地問我們這麼晚幹什麼?像審視一群小賊一樣。

大爺,我們白天上山玩,丟了東西,這不,晚上來找找。

什麼東西那麼貴,白天找吧。晚上根本看不到,再說這山上漆黑一片,多危險啊。

沒事,我們找找就回去。我假裝很感激地說著又帶他們往白天走那個方向去了。

哎!回來!回來!老大爺說,你們可不能去那邊。

為什麼?蘇可心問。

總之不能去那就行了,老大爺說。那邊很兇險的,我平日裡白天都不敢去的,你們這黑燈瞎火的去不安全。

沒事的!我們只是去找找東西就回來。

說了不能去,大爺似乎非常著急,他說這樣,你們先進屋裡休息一下,再回去,有什麼貴重的東西跟大爺說一下,大爺明天白天替你們去看一下,找到了你們再來拿好不好?

剛好蘇可心覺得渴了,她對我說,少林寺,要不進去喝口水吧,我們都走了這麼遠,有點口渴了。滾地龍這時也喊口渴了,沒辦法,我只得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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