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皇的報復四皇子早有預料。 他沒有放棄,語帶暗示的道:“我的孩子哈日查蓋是您殺死的,作為她父親,我有義務找回她的屍骨。懇請陛下告之與我,若是找不回她的屍骨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言下之意,他不安心你也別想安心。 “你不安心與朕何干?”慕玄度卻絲毫不受對方話裡威脅。 “兩國交戰,生死正常。因為你們烏古屢屢侵犯,我大雍多年來邊境難安,死傷的大雍將士以及邊民不計其數,多少屍骨就地掩埋,不差你兒子一個土坑。” 他兒子?! 大雍皇親口定義哈日查蓋是個男人,瞬間破了烏古四皇子的心底打算。 把柄可化矛成盾,也可盾收矛出。 端看誰豁得出去,而豁出去還得看有無價值。 很顯然,大雍皇一出口就封路砌牆了。 不承認哈日查蓋是女人就足以讓烏古四皇子有計難施。 任憑你此時如何口舌生花,都是死無對證。 到頭只會是笑話一場。 烏古大汗狐疑的看著自己的四兒子,所謂的對大雍皇有所瞭解,就這? 這兒子竟敢糊弄於他,簡直不可饒恕。 烏古四皇子能感受到自己父王的怒視。 大雍皇掩埋了秘密,他不會得到什麼,還會失去更多。 意識到這點,烏古四皇子暫時收起算計之心。 然後怪異一笑:“既然陛下已經安葬了我兒,那我就不再尋她,就讓她在大雍的土地上轉世,或許來世還能有番作為。” 報不了仇,也得噁心人一把。 但慕玄度豈是吃虧的主,他當即懟了句:“無頭屍骨只配轉世為牲畜。” “你胡說......”烏古四皇子被牲畜兩字給刺激到。 一下子就控制不住情緒,憤怒無比的指著大雍皇,嘰裡呱啦冒出一大串罵人的話。 大雍這邊的人還沒怎麼的,烏古那邊的人就急忙把四皇子給叉了出去。 本來議和就談得艱難,再得罪大雍皇還怎麼談下去。 烏古大汗氣得肝疼。 哈日查蓋曾經是自己最喜愛的孫子,大雍皇說自己的孫子轉世只能做牲畜,他也不高興。 但不高興歸不高興,此時在人家的地盤上,不識時務的代價可不小。 本就對議和代價無比心疼的他,此時更為頭疼了。 兒子莫名其妙的來這裡找什麼屍骨,有頭就行了,鬧什麼。 真是不知所謂。 烏古四皇子的言行讓大雍這邊的官員也覺得莫名其妙。 還是他們的天子足夠霸氣,一點虧也沒吃就把人給打發了。 還讓烏古人又多了一層理虧,更好談判了。 被烏古四皇子這一鬧,皇帝沒了耐心。 他直接撂下一句:“和議愛籤就籤,不籤就趕緊滾蛋,回去等著大雍軍拔營進攻。” 他不開玩笑。 最多他今年就在北境過年了,看烏古怕還是他們大雍怕。 商量餘地一刀切斷,烏古全員心堵。 最後,迫於無奈的按照大雍的要求籤訂了議和條列。 從未付出過如此大代價的烏古,心裡都是屈辱和憤怒。 卻又不得不服軟。 若是大雍軍寒冬都不收兵,他們烏古人哪裡還有安生之地可生存。 做為習慣貓冬的牧民之國,冬日他們實在戰意不強,跟大雍皇這瘋子比不了。 議和協議一簽訂,西北兩線就全面停戰,一致以接收烏古和西厥賠償為主。 因為天子不理自己而尷尬了好些天的朱槿,決定自己先回京都去。 停戰了,天子不會再有什麼危險。 她爹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她繼續留在北境的意義不大。 朱虎自然也希望女兒儘快回京。 畢竟妻子剛生產不久,到底應該有親人在身邊陪著他才放心些。 而他得把停戰後的一應事宜做好才能回去。 等慕玄度知道朱槿先行回京已經是朱槿走後第二日。 他已經氣無可氣。 不知好歹的丫頭,隨她去好了。 朱槿回到京都已經是十一月下旬,路上遇到兩場大雪,走的有些艱難。 回到家看了母親跟弟弟後,很快就進宮覲見明嘉公主稟報天子的具體情況。 看到從北境回來的朱槿,明嘉公主眼裡都帶著欣賞。 敢奔赴邊境照顧受傷父親的姑娘,孝心可嘉,勇氣可嘉。 更何況,她還照料了受傷的天子。 忠心更可嘉。 “辛苦你了,回來路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