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證明!我問心無愧就行了!”顧昔年終於退無可退,有些惱羞成怒。
夏夜涼涼地斜睨了他一眼:“你覺得象個三歲的小孩耍無賴有用嗎?”
說完不屑理他,專注地盯著湖面。
顧昔年臉上有些掛不住,卻要強裝鎮定。
不知是不是雨水不斷從他面孔流過的原因,怎麼看,他都顯得很狼狼狽。
而同樣在淋著暴雨的夏夜,即使坐在岸邊的溼泥地裡,也如玉生輝一般。
遠處河面探出一個蛙人的頭來,夏夜內心一陣激動,慌忙站了起來。
那個蛙人果然裹著一個人向岸邊遊了過來,夏夜期盼著那個人是唐糖或者小暖。
但如果只能在佛前求一個,他想他會義無返顧地祈求唐糖平安,他寧願一輩子揹負著對小暖的愧疚。
是自私也好。是貪心也好,如果真的喜歡那個人,一定會想要她活著,好好的活著。
夏夜再一次跳到河裡,象上一次伸出手來,希望這次從死神手裡拉回來的是他心愛的女孩。
但是,這一次是小暖。
夏夜初見是他時,心裡一陣激動,謝天謝地,總算救回來一個。
但是很快。他的心就被恐慌抓得牢牢的。唐糖是最先落水的,然而到現在蛙人都沒有找到她,時間拖得越久,她生還的希望越渺茫。
失望一點一點將夏夜吞噬。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屏。將風聲。雨聲,身邊人的說話聲全部隔斷,他的世界安靜得讓他幾欲窒息。
夏夜失魂落魄地爬上岸。象個傻子一樣,坐在小暖的身邊,看著劉警官和他的同事給小暖做溺水搶救。看著小暖吐出幾口水後,恢復了生命體徵後,便重新坐到岸邊,面朝著河,近乎絕望地盯著湍急的河流。
小暖雖然經搶救活了過來,但是溺水的時間有些長,情況不是很穩定,劉警官安排了兩名同事先送他去市醫院治療,他和剩下的一名同事堅守在原地,等待著搜救結果。
搜救了整整一天,一直到了下午,蛙人們全都疲憊不堪,並且離唐糖墜河過了將近十二個小時,已經沒有搜救的意義了,蛙人們收隊走人。
送小暖去醫院的那兩個刑警又帶著小暖回來了。
因為小暖從半昏迷狀態清醒過來,聽說唐糖至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訊息全無,怎麼也不肯去醫院治療,硬要返回。
兩個刑警根本拗不過他,只得帶他回到了河邊。
劉警官和另一名刑警正苦勸夏夜離開,見到小暖,象是看到希望,忙疾步走到他的身邊,對他說:“快勸勸你的朋友離開吧。”
小暖目光移到夏夜的身上,他坐在那裡,很久很久,一動不動,都快成為一座凝固了悲傷的雕像。
小暖一直盯著夏夜的背影,對劉警官說:“我不會勸他的。”
在場所有人都一愣,有點找不著北的感覺。
小暖淺淺笑了一下,雖然那笑配在他帥氣的臉上更添魅力,但是笑容很憂傷:“因為,我也會留在這裡等唐糖。”
他在眾人詫異的目光裡,走到夏夜的身邊,和他排排坐。他伸出手有力地握住夏夜的一隻手,聲音哽咽道:“如果唐糖真的已經遭遇不測了,我和你今夜就呆在這裡陪她,至少,她不會那麼怕。”
夏夜始終沒有看小暖,但是淚珠卻接二連三地滾落下來。
一個刑警建議道:“頭兒,我們直接把他們綁回去算了。”
劉警官擺擺手:“算了,由他們去吧。”
他走到夏夜和小暖身邊,彎下腰說:“我現在回去就在網上和各個本地媒體上登尋人啟事,一有訊息就通知你們。”
夏夜擦了把淚水,微微側過臉來,和小暖一起說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