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金手鐲遲早都是她的,自己提前支取變現,花在童話身上也不算偷家裡的財物了。
他心安理得的把金手鐲放進口袋,又頗有心計地把被他翻亂的東西全部依樣還原,然後他又仔細地檢查了好幾遍,確信看不出一點破綻,這才關上櫃門,跳下凳子,將凳子放回原來的地方。
顧昔年開啟房門,準備離開,卻猛地見到奶奶正站在房門口,看她的動作她準備推門而入。
顧昔年猝不及防嚇了一大跳,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奶奶本來看見他從他父母的房間裡出來。已經有些納悶,現在見他一臉慌張,更是疑竇叢生,警惕地問:“你怎麼在你媽的房間?”
顧昔年這時早就鎮定了下來,他輕鬆自如地回答:“天冷了,我床上的被子太薄了,晚上睡覺有點冷。”
他恰到好處地打了兩個噴嚏,表示他所說的全是實話。
“所以我到老媽的房間找床厚點的被子。”
說完,顧昔年揚長而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留下奶奶皺著眉在原地深思:他不是找被子嗎?怎麼兩手空空就走了?
難道是——
顧奶奶震驚地看著顧昔年的房門。不禁連連慶幸,幸虧那五千塊錢在前幾天他老爸用來還債了。
顧昔年度日如年般好不容易等到九點鐘典當行開門營業了,他才揣著那對沉甸甸的金手鐲出了門。
平常在大街上隨便逛的時候就會看見一個大大的“典”字,今天顧昔年刻意去找急忙之間竟然找不到!
他一口氣走了三條街才看見一個典當行。就如魯迅在他的文章裡描寫的那樣。高高的門檻。不大的門店,裡面光線略顯昏暗,且有點幽深。
顧昔年頭皮有些發麻。這種地方他們普通人家平時根本接觸不到,聽說只有那些欠了賭債或者吸食違禁藥物的人才會光顧這裡。
所以,在顧昔年的認知裡,典當行的門就如地獄之門,一旦踏足,自己就踏入了地獄的邊緣。
他心生恐懼。
但是童話那張美麗中帶著妖冶的俏臉浮現在他的腦海裡,頓時他勇氣倍增,為了心愛的女神就是地獄他也要闖一闖!
顧昔年剛要抬腳跨過高高的門檻,走進典當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收回了腳,轉身走進不遠處的一家金店。
金店的營業員見有客人進來了,忙迎了過來。
顧昔年看了看店裡以舊換新的牌子,問:“你們這兒金飾怎麼個以舊換新法?”
“毎克收二十元錢的工藝費,並且換的金飾要比原有金飾重十克以上。”
顧昔年從身上拿出那對龍鳳金手鐲:“你稱稱看,多重?”
營業員接過來稱了稱:“整整一百克。”
顧昔年裝模做樣算了算帳:“一百乘以二十就是兩千,再加上十克……哎呀!不好意思,我身上的錢不夠,我下次再來,好嗎?”
他歉意地對著營業員笑了笑。
營業員說了聲“沒關係”把那對金手鐲還給了他。
顧昔年從金店裡出來後,這才放心地走進了典當行。
“老闆,你們這裡怎麼收購金飾?”
“得看純度。”高高的櫃前後前伸出一個狡詐多端的腦袋。
“千足金。”
“拿來我看看。”一隻貪婪的手伸了出來。
顧昔年猶豫了很久,把那對金手鐲的一隻放在了那人的手裡。
隨著那隻手縮回高高的櫃檯裡,顧昔年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兩手緊緊抓住櫃檯的邊緣,視線片刻不離交到典當行老闆手裡的金手鐲,一顆心緊張得呯呯直跳。
典當行老闆用放大鏡看了良久,才說:“不是千足金,只是足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