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她一雙手緊緊攥住校服的衣角,緊張地等待著顧昔年的回答。
她有多麼希翼,從他的嘴裡說出的是自己的名字!
然而,顧昔年仍是嫣然巧笑,輕描淡寫地說:“那句話是我隨手寫著好玩的,那只是一句歌詞,你不知道嗎?”
他斜睨著唐糖的眼睛裡是滿滿的諷刺,似乎在憐憫她太沒有自知之眀了!
唐糖恍然清醒,自己就是小時候聽過的關於一隻蠢驢的故事裡的那隻蠢驢。故事裡的蠢驢的主人想要蠢驢多幹活,在叫它拉磨的時候,會在它眼前放一根胡蘿蔔,但是它只能看得到,卻吃不到,然而那根胡蘿蔔又明明近在咫尺,似乎再往前跑一步就能吃到嘴了。
於是蠢驢為了那份看似很容易實現的願望,拉著磨子不停地轉圈跑,只為了那好像唾手可得,實際上永不可得的胡蘿蔔。
這就好比顧昔年對唐糖,每次在唐糖絕望地準備轉身離去時,又故意給她希望,讓她相信以為自己再努把力,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愛情,卻傻傻分不清,那一切只是顧昔年為了讓她心甘情願留在身邊的手段,所以她才會每次碰個鼻青臉腫,收穫一份苦澀難嚥的失望。
只是,他現在故伎重施,又是為了什麼?
別說唐糖現在有了小暖,即使她仍是孤單一人,她也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邊,這一點顧昔年明明是清楚的呀!
唐糖被那兩個驗證訊息困擾得幹什麼事都心不在焉,她決定出去散散心,平復一下情緒,再好好投入到學習和寫作裡。
星期天,唐糖起了個大早,留了張字條,說自己出去走走,午飯的時候就回來。
她特意趕在家人醒來之前輕手輕腳地離開,不然,等阿姨或者夏夜起了床之後,是絕對不允許她單獨出門的,一定會要夏夜陪著她。
但是,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出了門,她乘上了空無一人的去黃埔路的頭班公交。
當她到達黃埔路段的江灘時,世界處在半睡未醒之中,晨風陣陣,搖曵著如雪的蘆葦花,天際如流蘇般粉紅的朝雲緩緩地暈染開來,染紅了半邊天。
天地間是如此清雅寧靜,唯有滾滾的江水翻滾著向前。
面對天寬地闊的大自然美景,唐糖忽然心胸開朗起來,長久以來,鬱結在心中的煩憂一掃而光,她坐在江邊,出神地望著奔流不息的江水發呆,那個救過她的小男孩可曾安好?
此時的她渾然不覺,有個人從側面慢慢地向她走來了。(未完待續。。)
第六章 臥薪嚐膽 絕地反擊(四十六)
一直到那個人站在了唐糖的身邊,影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她才驀地發覺有人,她本能地轉過頭,一抬眼,看見了顧昔年。
他的臉上掛著招牌式的微笑,整個人沐浴在絢爛的朝陽裡,好看得象一幅色調運用的恰到好處的水彩畫。
可是,唐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顧昔年自嘲地笑了一下,在唐糖的身邊,也看著長江之水滾滾東流,輕聲問道:“你現在還好嗎?”
他的聲音悅耳醇厚,語氣溫柔怡人。
這樣和顧昔年並肩而坐看風景的場面,這樣溫存對待她的顧昔年,曾經只在唐糖的夢裡出現過,當美夢成真,突然展現在她的面前,她以為她會喜悅,她也覺得她應該喜悅,畢竟,這些是她曾經夢寐以求的。
因為多了“曾經”兩個字,所以她只是微微愣了一下,欣慰、感動、緊張、竊喜,什麼情緒都沒有。
她戒備地站了起來,淡蹙著眉,學著網上的一個段子,生冷地諷刺道:“我挺好的,但是沒錢借給你,不買安利,不想致富,你如果結婚我下次再去,我還是一個人,沒有變成一條狗!”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