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瓦那幾乎用最快的速度奔行到了自己父親的身邊,他半跪在地上,嘶啞著嗓子問:“父親,這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勞倫斯陛下並不抵抗,一心求死?
為什麼會有今天的逼宮?
甚至,為什麼坐視局勢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勞倫斯陛下卻沒有出手控制?
哈瓦那有無窮疑惑,而這些疑惑都融入了這一句‘為什麼’。
超凡強者的生命力是何等的可怕,哪怕是心臟被洞穿,勞倫斯陛下也並沒有立刻死亡。
他長吸了口氣,彷彿力量再次回到身上,抬頭,他看向哈瓦那,神色認真:“我們是大帝的牧羊人,這個比喻很通透,但你必需牢記,我們也僅僅是牧羊人而已,我們並非羊群的主人。
所以,那個位置與我們而言並不是享受,不是為所欲為,而是一種負擔,一種責任,甚至是一種懲罰。”
“羊群終歸是有數的,少了一隻兩隻,大帝或許並不會在意,但少了多了,最先要承受大帝憤怒的總會是牧羊人的首領。”
微停,勞倫斯陛下轉身,指著那高高的王座,一字一頓道:“那個位置只有一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坐在上面,要風光有風光,要威嚴有威嚴,要權利有權利,但想要坐的穩當,坐的牢固,就必須有足夠的魄力,要狠得下心,下得了手。”
“或許有對錯,但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在無數年後,你我所知的對錯,也僅僅是勝利者想告訴我們的。”
“哈瓦那,我的兒子,我選定的繼承人,今天,我教你成為王者的最後一課:王座總是由屍骨堆成,勝利總是用鮮血沾染,只要你坐上了那個位置,決不可心慈手軟。”
這就是你要教我的嗎?
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教我?
哈瓦那隻感覺自己腦海一片空白,然而,勞倫斯陛下並沒有停止,他微微喘了口氣,任由血沫自嘴角溢位,他接著道:“我死以後,直接下達詔令,大皇子,五皇子,八皇子聯手逼宮造反,並屠殺我與大殿上,幸的你及時趕到,將三人一舉擒拿,並手持我的諭令,繼承皇位。
至於他們?”
勞倫斯陛下的目光掃過已經眩暈的三人,眼神閃過一絲痛苦:“既然他們自己選擇了以後的路,那就成全他們吧。”
“我死以後,直接以謀逆反叛的罪名,將支援三位皇子的大貴族都一併處置了,抄家滅族,收回領地,決不可放過一個。”
“沒了他們,你掌控帝國的難度就會小很多,而且,這是震懾,也只有如此才能讓那些小貴族不敢有二心。”
“至於空出來的位置,我在王座下留了份名單,那裡有絕對忠誠於帝國之人且相當有能力之人,可以恩賞啟用,至於你的抗戰聯盟,也可以滲透如帝國的各個位置。”
“我死以後,你可以持我的右掌,血液和權杖進入皇家密室內,那裡有帝國的秘史,底蘊和祭臺,你只要在那裡建立了和科瑞爾老祖宗的聯絡,就算是真正成了了這個帝國的牧羊人首領。”
“我死以後,不需入祖宗墓地,也不要留下遺骸,燒了吧!”
一口氣說到最後,勞倫斯陛下眼神都有些渙散了,他努力的掙扎著起身,雙手握在劍刃上,努力的向外拔去。
哈瓦那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了,心頭彷彿堵著一塊巨大的石頭般難受,可看著老人的動作,他有急忙道:“父親,不能拔,不能拔,拔了,拔了……”
“拔了會死的更快,是嗎?”老人咧咧嘴,神情又彷彿恢復了曾經的威嚴:“我老了,害怕改變,也恐懼未來,這個舞臺終究是屬於你們年輕人。
幫我拔了吧,再扶我到那柱子邊坐下,一輩子了,總不能讓我死的那麼難看。”
哈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