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道黑影躍過囤積如山的貨物,先他一步抱起倒在地上抽泣的她,他原本以為有人要傷害她,正想出聲一喝,乍然大亮的燈光照出那張刀鑿的峻容。
“咦?秦狼?!”他……他居然來了?
“……不要走,不要走,好多螞蟻在飛……小小會害怕,小哥哥,你放我出去,裡面好暗……呼!呼……沒有空氣,我喘不過氣來了……秦狼……秦狼。你在哪裡?我不能呼吸……幫我……幫我……”神智混亂的莫隨紅充滿驚惺,她時而像七歲的小女孩,哭喊著要人家放她出去,時而又似無助的女人,一心想找最愛的男人,希望他能幫她解除冰寒入骨的痛苦。
因為痛得難以忍受,她的手胡亂地揮舞,想抓住什麼。
一雙有力的大掌握住她凍僵的小手,收攏於掌心覆在胸口,以體溫暖和她。
“不怕、不怕,我來了,慢慢呼氣再吐氣,不要急,我會在這裡陪著你。”他們對她做了什麼?竟然讓她哭紅了雙眼!
“小……小哥哥……”眯起的視線看出去,一個瘦長的男孩正朝她走來。
“秦狼,我是秦狼。”握著她的手,秦狼的眼眶也是紅的。
“秦狼?”努力睜眼一瞧,小男孩的身影逐漸飄遠,一個高大男人的影像凝聚成形。
是男孩,也是男人,兩人的形體重迭了,如潮水般的記憶不斷湧現。
“是我,我來救你了,不要擔心,這次我不會放開你的手,我會牢牢地抓住你。”他握得很緊,怕一鬆手她會從眼前消失。
就像那個夢,門一開,裡頭只有無盡的黑暗眼神是迷濛的,由迷惑轉為訝然,蒼冷的唇緩緩地浮出一朵美一麗的笑花。“我愛你,秦狼,我一直想告訴你這句話。”“我也愛你,吾愛,甚過我生命。”他怎能沒有她,他的心為地而跳動。
“再……再看到你真好,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啊!好痛,我的胸口好燙,快燒起來了,水,給我水,熱……我要融化了……”“小小,你別嚇我,冷靜點,你哪裡不舒服……”瞧她忽冷忽熱的蜷縮著身子,心如刀割的秦狼也慌了手腳,他不斷地壓制她想捉傷自己的手,眼中含淚地想代她受罪。
“不要在那裡卿卿我我了,趕快逃出去,以後要情話綿綿的時間多得是,不急於一時,先脫身再說。”當情侶們在數落花、哀春秋的時候,一旁總會有顆殺風景的燈泡,適時地打斷人家的你儂我儂,在熱火上灑水,使其降溫。
急得跳腳的莫風爬過五十公噸的黃豆,正打算逃生,他發現後頭沒有跟上來的聲響便回過頭,沒想到竟看到那對難捨難分的愛情鳥正吻得忘我。
這是莫氏船運的貨輪,剛由美國南部開進港口,裡頭載滿黃豆和大麥,一包一包的迭到頂,其實能活動的空間不多,想要站直身走真的有點困難。
因為是夜晚,船艙口很暗,只靠著裡頭一盞微亮小燈照明,所以進來容易,找人不成問題,可要出去就難了,得摸黑找出路。
所幸對船體結構還算有些瞭解的莫風能派上用場,他用打火機照明在前頭領路,秦狼打橫抱起莫隨紅,讓她的臉緊貼他胸口,不去看周遭狹窄的環境,尾隨其後。
可就在他們剛一踏上甲板時,馬上有十幾支槍指著,持槍者膚色黝黑,是一群泰國人,站在眾人中間的是衣著暴露的伊莉莎。
“想走?你們有沒有先問過我。”想把人帶走,未免也太天真了。
“讓開。”秦狼語氣森冷,絲毫不把指著他的槍放在眼裡。
“呵……死到臨頭還敢猖狂,你以為你有幾條命,能擋得住子彈亂飛?”仰頭嬌笑的伊莉莎輕抬細腕,腕上刻有古代文字的銀環在月光下閃著輝芒。
“要不要試試看在我死前能抓幾個墊背的?”他像一名戰神往前大步一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