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許。靖國復國派一直暗中活動,燕國亦忌憚許久,不若放出一些風聲,鼓動他們活動更頻繁,反而更容易抓住他們,一舉殲滅。
顧珩在其中參與幾分,桑柔不曾過問,也不想過問,如今她所願,便是希望哥哥能活著,縱使渺茫。
她原以為在漠國是可以安全待一段時日的,卻不知終還是遇上他。
若劫數命定,她怎麼都逃不開他。
她已然不能原諒他,不是因為欺瞞,而是她父親一條命終究在他手中,雖不是他親手所為,但囚禁關押,她父王該受了多少苦,她如何能輕易原諒?
呂忠覺得桑柔桑柔臉色頗不對勁,忙起身,對著漠王一個叩拜,說:“王上,是臣教導無妨,乃讓我家丫頭擾了王上的生辰宴,臣願請罰。”
桑柔這才回神,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忙說:“舅舅,是阿柔不是,不該善作
主張,替您送禮。”
“哦?竟是呂公家的小姐嗎?”
呂忠答:“是,是小妹家的丫頭,月前才到我的澹城。”
“呂公的妹妹?可是嫁給安湘君桑恪的那位?”
“正是。”
漠王眯眸點頭,打量著桑柔,眸中意味頗深,他又看向視線一直未離開過桑柔的顧珩,道:“太子可是識得這位……桑小姐?”
桑柔心頭一跳,剛想否認,卻已聽到身旁的男子沉啞卻篤定的聲音:“她是我未婚妻!”
他淡然若素的幾個字卻若驚雷拋擲在這異國百官之前,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呂忠夫婦更是不可置信地看向顧珩和桑柔,許昱已不知覺地站起身,一連帶翻了幾個杯盤。
縱使是桑柔本人,也是始料未及,錯愕地看向顧珩。
唯有身處風浪之中的顧珩一臉鎮定如初,對著桑柔微微勾起唇角,眼裡的笑容溫柔地不像話。
桑柔撇開眼。
漠王笑說:“竟是這般……不過太子好似將你的小未婚妻得罪得不輕,她竟都不願認你!”
顧珩說:“確實是我做錯了事,她生氣是應該的。”
“太子戰場上決殺風雲,竟也有化十指柔的時候,真是意外!”
顧珩但笑不語。
桑柔心中又激盪又憤怒,他是吃定了自己不會在眾人面前拂了他的臉面,故而說這樣的話,斬得她一點後路都無。
漠王那邊又發話:“趕緊讓桑小姐起來,地板冰涼,莫要受了涼。”
桑柔叩頭謝恩,才抬頭,顧珩的手就已經伸過來,她避過,他便直接扣在她手臂上,將她帶起來,桑柔差些撞入他懷中,一手忙撐在他胸前,才穩住身形,隨後又急急忙忙逃回到呂忠位置。
顧珩看了她一眼,亦回了自己位置。
歌舞再起時,有些人已沒了欣賞的心情。
經顧珩這麼一插手,她原先的準備的那些說辭也通通可以省了。外甥女是一國太子的未婚妻,將來便是齊國王后,如此強大的背景關係在,哪還需要她再多說什麼,朝臣,便是連漠王,也要對呂忠更敬重幾分。
宴會結束,桑柔離宮,顧珩難得沒再糾纏,漠王找他似有事相商,他派了人過來與桑柔說了聲,明日登府拜訪。
第二日,桑柔起了個大早,在顧珩來之前先出了府。
手中抱著一把琴,到了妙音閣。
妙音閣老闆早早將大門洞開,等候桑柔光臨,一見到桑柔,便笑逐顏開,說:“小姐,你可來了。昨日你不在還買了四把琴呢!”
桑柔點點頭,將背上的琴放下,說:“你檢查一下,若無問題,便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店主卻走向前把琴包裹好,說:“這琴姑娘不用還了,有人替你買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