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竟然就讓人家做一個在一旁陪讀陪寫這種不費腦力的『侍童』,
實在是大材小用,可以說是折辱了。
「陛下身上常配的,是什麼香包?」
「啊?」
裴熙頓時窘迫,解釋道:「微臣聞著陛下用的香包清香四溢,想著給家裡的女眷也挑選一些。」
「這……陛下不喜宮裡那些宮人身上的香氣,連長待的內殿和寢宮薰香都不會有,身上也不會配什麼香包。」
「雜家常年跟在陛下身邊,並未聞到裴世子所說的那種香氣啊。」
「……許是微臣聞錯了。」
難道這味道只有他一個人聞得到?
林雨不依不饒:「雜家記得,裴世子尚未娶妻妾,身邊也沒有通房丫鬟之類的,家中女眷指的是……」
「這……這自然是家母。」
方夜這一睡就是天昏地暗,醒來時頗有種不知身處何處的飄渺感。
內殿已經點亮燭火,橘黃的光搖曳出朦朧的觸感。
殿外的人聽到動靜,走進來跪伏在他面前:「陛下醒了,可有什麼需要奴才去辦的?」
這聲音很陌生,是不認識的太監。
林雨應該也是去休息了,畢竟都是施洵父親那一輩的人了,體力和精力跟不上,怎麼可能日日夜夜隨時服侍在身邊。
方夜站起來,沒看到裴熙的身影,想必也是回府了。
「先回寢宮吧。」
這個太監應該是林雨安排的人,不過態度拘謹,不敢說一句多餘的話,不如林雨那般顯親近。
方夜望著深夜中那輪圓月,高高的掛在萬裡無雲的天空,有些清寒。
他想到今天大臣們上報的邊境又有蠻夷來犯的急報。
以前的施洵對此保持求和的態度也不無道理,在先帝那時候,其實也是和蠻夷打過幾次仗的。
但由於軍中無驍勇善戰能力過人之將,每次打到一半就偃旗息鼓退回邊境駐守。
蠻夷就像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一旦沒有斬草除根,來年又是捲土重來。
這樣反反覆覆,僅僅是消耗兵力,徒勞而已。
歸根結底,其實是朝內沒有一個可以威震敵人鐵血手腕的將軍,和一個殺伐果決的君主而已。
裴熙可以做到嗎?方夜不知道,但他卻清楚,自己的愛人是值得信任的。
「陛下,你莫不是心中有事?」林宇不知道何時來到身邊。
「嗯,以前替朕易容的那個民間術士能找到嗎?讓他來宮裡和朕見一面。」
林雨略一回想才道:「自然能找到的,但是陛下之前一貫是和他在京城的茶樓中相見,不曾召他入宮來。」
「這樣啊,我想起來了。」
先帝厭惡鬼神之說,對故弄玄虛的東西更是敬而遠之,一向不允許民間這些招搖撞騙的術士進宮。
施洵也承襲了先帝留下的規矩。
他似乎也沒有必要去觸碰逝者的禁忌。
「那就抽時間出宮一趟吧。你先去找到那個術士,幫朕約好時間。」
「雜家這就去辦。」
這日早朝後,裴熙叫住了匆匆離去的林雨。
「林公公,陛下今日不需要微臣讀寫奏摺了嗎?」
林雨走的似乎有些焦急,聞言躲閃道:「陛下近日連續處理公務,有些乏了,今日便休息一天,裴世子一直伴在陛下在身邊,今天也可好好放鬆一下。」
「是嗎,那微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裴熙似笑非笑。
他可不信林雨這番說辭,施洵一向喜歡玩樂,找什麼休息的理由,怕不是去哪裡瀟灑去了。
本以為改了,沒想到還是這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