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房裡面還有一套像樣傢俱。
大概因為我是許友未來媳婦兒。
我被他們在屋子裡關了兩天,悶地發慌。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何炮終於答應讓我在有限時間,劃定區域放放風。
許友便是我在放風時候看到。雖說只有十二歲,但樣子看起來蠻老道,雖說只讀過幾年私塾,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書卷氣。
我很難把他跟何炮等人聯絡在一起,總覺得這樣孩子出身應該是書香門第。
“你叫什麼名字?”他揹著手,定定地看著我,他個子稍微比我矮了一些,相貌普通,不過身上那種淡漠氣質和老練眼神倒讓人暗暗稱奇,好像已經經過了多年人間滄桑一般。
“陳靜瑤。”我說,“你呢?”
“許友。”他說,然後甩了甩袍角,兀自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雙眸望著前方海面,微微蹙著眉頭。
“原來是水寨三當家,幸會了。”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轉過臉繼續看海。
我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聽說他們把我抓來是讓我給你當媳婦……不過我已經是有婦之夫,恐怕並不適合你。”
“他們總喜歡擅做主張。”他又睨了我一眼,輕輕地咬著嘴唇,“不用擔心,我會讓他們放你走。”
“真?”
他點了點頭,只是這次並沒有看我。
“那什麼時候能放我走?”我又問。
“等我說通了他們。” 他嘆了口氣,站起身慢慢地走了。
許友是個愛耍腔調小正太……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之後感覺。不過,讓我沒想到是他竟然會開口答應讓何炮等人放我走。
我在水寨呆了幾天,心裡一直都在想著劉潛和劉錦之間事情,心裡亂亂地總也安靜不下來。不過有時候又會想:難道是老天特意還我一個清靜,所以才讓海盜特意把我關到這個地方來了麼?所謂眼不見為淨,這樣想著,心裡就感覺好受了一些。
我在放風時候也見到過幾次秀才,但每次還沒來得及跟彼此打招呼,就被看守呼喝走了。天氣轉冷後,萬物凋零,小島上大部分樹木都已乾枯,放眼望去盡是枯黃一片,毫無生機可言。
小島上風大,呆在屋子裡時候都能聽見外頭傳來一陣陣嘶吼般風聲,我所住木屋便發出“咯吱咯吱”聲音,彷彿會被吹塌了一般。
最近幾天天氣一直都很乾燥。放風時候,我看到幾個漢子在野地燒枯黃野草,心想:天乾物燥,別一不小心把整個島都給燒沒了。
不曾想好不靈壞靈,這天睡到半夜時候被一陣嘈雜聲音驚醒過來,探頭一看,竟見到窗外一片紅光。
我剛急急忙忙地穿好了衣服,便聽到有人在外面捶門。
“出來。”來人是許友和何炮,身後還跟著幾個嘍嘍。何炮拽住我肩膀一下子將我拉到屋外。我看到外面火光沖天,登時便驚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著火了?”我問,心想難道真是下午那幾個漢子燒野草時候不小心留下了火種?許友突然地站住,看著我冷冷道:“是官兵,之前放走你那人帶來。”
“什麼?”我一下子有點轉不過彎,“江大統?”
“是!你之前是自願留下來當人質,所以也別覺得委屈了。”何炮瞪了我一眼,粗著氣道:“若是我兄弟們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別想著活著離開這裡了,我何炮要用你血祭他們在天之靈。”
如果何炮所說是事實,江大統果真又將我賣了麼?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一股悲憤情緒從心底慢慢泛起,緊接著又被一種麻木悲哀漸漸佔據。
我被何炮等人押著走,空氣中四處飄散著火燒灰,嗆得人喘不過氣。我在海邊見到了江大統和秀才,江大統被打得很慘,整個臉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