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地又想起劉潛種種好處,心裡滋味就好像打破了五味瓶一樣。
到底我給劉錦報信是對還是錯?
突而又想,不然我找個地方隱居去算了,遠離這些是非紛爭。畢竟,即使是謀權篡位也是他們劉家家事,與我這個外人又有何關係?
雖然我是劉錦名義上妃子,但實際上我對他並沒有什麼感覺不是麼?
我躺在床上長嘆了一口氣,心亂如麻。
漁村夜晚基本都是萬籟無聲。
此時,這份寧靜卻被遠處一陣陣狗叫聲給打破。我這才突然想起來,江大統從出去到現在已經幾個時辰了還沒有回來。
不會是出什麼意外了吧?不會又遇到強盜了吧?
我越想越躺不住,於是乾脆起身趿拉著鞋子走到了外面。夜空中掛著半圓月亮,月亮周圍有一圈彩色光暈,聽很多人說,若是月亮周圍有光暈,表示會颳風。
想到這裡,我便暗暗擔心起來,畢竟若是走水路話,風向對行船有著至關重要作用。
我深吸了口氣,感覺胸口立時被注入了一股冰冷含義。夜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霧,薄薄飄渺一層,一切看起來都有些朦朧。
持續不斷狗叫聲給人一種不安感覺。
狗是一種很有靈性動物,只要聽過幾次聲音,它都能記錄下來。只有聽到陌生聲音,它才會向自己主人發出警告。
西鳳村來來去去就那麼一些人,而且在夜間走動人少之又少,所以狗叫地這麼兇猛實在令人奇怪。
我在門邊站了一會兒,心裡猶豫著要不要去海邊看看。
這時,路上突然出現了幾個黑影,我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地往屋裡躲了躲。
“應該是睡下了。”這是江大統聲音。
有個人“唔”了一下,朝身後做了個動作,他身後幾個人便如鬼魅般朝屋子逼進過來。
糟糕!我被江大統給賣了。也對,平時劉潛做事便滴水不漏,怎麼可能會獨獨漏下了江大統這個環節?
我閃身躲到門後面,屏氣凝神。幾個人靜悄悄地進了我睡覺房間,我從門口挪出身來,躡手躡腳地走到在院子裡單獨搭出來柴房後面。
不久,幾個人從屋裡撤了出來。
我聽見江大統低聲道:“不對啊,我出去時候她就在屋子裡睡覺。”
“馬還在,她應該不會走多遠,你們幾個人好好給我在附近搜一搜。”領頭那人說道。
“是—”
我一聽他們開始搜查,心裡越發焦急。這巴掌大一塊地方,他們肯定能夠很快就找到我。
正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見到身邊不遠處有一口大水缸,水面在月光下發著陣陣寒光……要躲過這些人,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我狠狠咬了咬嘴唇。
慢慢地爬進水缸裡,陳年死水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味道,水很冰,這在我腳尖剛觸到水面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
人必須慢慢地往下,太快了會發出聲音。
浸入水中過程痛苦而漫長。我甚至想自己也許再也不能從這口缸裡爬出去了,我會被凍死在這裡。
之前那幾個人開始搜尋柴房這一塊,他們點了火摺子,火光在暗夜中劃出一道道詭異妖嬈弧線。
我半蹲在水缸裡面,背部緊貼著缸壁,只露出嘴巴以上部位。雙手張開,用力地撐著缸壁半弧形部分,好讓自己身體保持平衡。
缸壁因為好久沒刷了,表面長了一層滑膩膩水垢,讓我好幾次都差點失手滑了下去。
“大人,後院裡沒有。”
“回大人,屋裡也沒有。”
“柴房已經找過,也沒有找到。”
一陣沉默之後,聽到那領頭氣急敗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