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陸石武抱著一個紫色泥罐,東張西望,鬼鬼崇崇地踽踽獨行,他神情古怪,同時口中唸唸有詞:“往左轉,前行四十步,便會看見一座假山……媽的,我才走了三十五步,便看見假山了,衛元你這個死胖子,拿了老子的錢,提供的出來的情報,卻是如此大的水份,看我回去找你算帳……過長廊後,再過竹林,便會看見一個水潭,在水潭旁邊,有幢茅屋,咦,茅屋呢,難道那就是茅屋,但怎麼看怎麼都象是狗窩啊,恆少爺的師父,無論怎樣,都應該是重量級的人物,怎麼可能會住在這裡呢?”
陸石武一臉的迷惑:“難道我走錯路了?走到狗舍來了?”
在陸石武的前方,是一塊草坪,草坪的盡頭,有著一幢低矮破舊的茅草小屋,此刻,那屋中黑沉沉的,並無半點燈火。
陸石武猶猶豫豫的走了過去,推門,門並沒有上栓,隨著‘吱啞’一聲輕響,便開啟了,一股濃郁的酒氣樸鼻而來,而這酒氣,對陸石武而言,卻彷彿是得到了某種確認。
“常爺?常爺?”
陸石武小聲喊叫道,卻沒有人應聲,隨著門簾的掀起,陸石武打量屋中,這個外表看上去破舊不堪,有如狗舍的屋子,裡面擺放的各種事物,不但乾淨整齊,而且還有不少是高檔物品,在屋腳床頭處,堆放了無數酒罐,香氣濃郁。
只是,此刻的屋中,空無一人。
“咦,人呢?”
陸石武既奇怪,又失望,他從屋中退了出來,打量四周,便在這時,他忽然隱隱聽見,從風中傳來的嘶啞之極的咳嗽聲,循聲瞅去,才發現在不遠處的水潭中,停泊著一葉扁舟,扁舟之上,有一個高大身影。
此刻,那身影正拿著某件事物,放在鼻中拼命嗅吸著,每嗅吸一下,便仰天沉吟半晌,接著,再次嗅吸,再次沉吟,情形看上去很是詭異古怪。
因為夜色晦暗,陸石武看到也只是側影,根本就搞不清楚,在那人手中,捧的究竟是何事物。
陸石武雖然粗獷,卻也知道,窺人隱私,乃是大忌,在這個時候,最好還是躲藏起來,靜觀其變才好,他在心中估算著,那人十有八九是陸恆的師父常崧了,只是舉手投足,看上去虛弱無力,並不象是一個精通武道的人啊。
足足有半個時辰,陸石武才見那人,把手中捧放之物,放在另外一個黑漆漆的物件之中,接著,又把那個黑漆漆的物件,放入更大的一個黑漆漆的物件之中,這時候,陸石武已經可以看清,那個黑漆漆的物件,是一個大號的甕罐。
於是,那人前面的一系列行為,在陸石武的心中,便有了清楚的解釋,那人是把一個物件,放入罐中,封好口後,再放入一個更大的罐中,這樣縝密的放置,是為了防止受潮和進水,此刻,小舟停在水潭之中,所以,最後封好口的甕罐,定然是要沉入水中。
那麼,究竟是什麼物件,竟要慎重如此,莫非是傳說中的武功秘笈?或者是那種吃上一顆,發了幾個響屁之後,功力便能增長十多年的仙丹妙藥?
陸石武趴伏在草坪的低窪處,興奮到了極點,眼睛瞪得溜圓,閃爍著幽幽賊光。
卻見那人從小舟上回過頭來,很是警惕的打量四周,雖然陸石武自認藏的比較嚴密,但還是下意識的低下頭去,縮著肩膀,避免被那人發現。
等他再抬起頭時,果然見那個把甕罐緩緩的沉入水中,陸石武心中大喜,盤算著,等一會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去把那甕罐取出,看看裡面放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寶貝。
接著,那人不停的咳嗽著,費力划動小舟回到了岸邊,繫好了小舟後,便一瘸一拐的向那茅屋行去,雖然他身材高大,但看上去卻很是虛弱,彷彿一陣風都能將他吹倒。
當行走到茅屋的門前時,那人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