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使背光而坐的陸恆面目模糊,但陸順卻分明感覺到了兇獸撲擊而來時的張牙舞爪。他 想張口反駁陸恆,但此刻,陸恆卻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了,而且現在的陸恆,是以長老的身份在提出詢問,陸順卻又不能強行打斷陸恆的 話語。否則,更會坐實前面那不尊敬長老的指責。
“你既然知道‘兵者,大事也’,就說明你也看過幾天兵書戰策。那麼,你知道不知道,‘兵者,詭道也,以正合,以奇勝’?啊!你還 是搖頭,說明你不知道,你連這樣的道理都不知道,你如何配當陸氏的新任長老?……什麼?你說你剛才是點頭?你是知道的?你既然知道, 卻不依此而行,那便只是紙上談兵,你又如何配當陸氏的新任長老?”
張了半天嘴,卻插不進去一個音,陸順氣得差一點沒吐血。
“但,在眾多的執事之中,卻還有著這樣的一位傑出人才,始終堅持著要發展武力,再用武力來強大經濟的先進觀念。這次陸氏兵族之所 以能夠在匈奴戰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跟他的大力支援是有分不開的關係。而且,最難能可貴的,卻是他的品質。默默奉獻,從來都不肯 在人前炫耀、索取,便是在剛才,在竟選長老這樣的大事上,他也把自己的功績隱藏在心中而不說出來,這是一種多麼高尚的精神境界啊…… ”
陸恆說的神采飛揚,眾人聽的滿耳滴油,面面相覷。(靠,在我們的中間,還有這樣的人物存在麼?恆少爺,你吹起牛來,也太沒邊了! )
陸黃氏更是誇張,在那裡叫道:“難道老身要提前看見聖人了麼?”
唯有那明暉公知道陸恆的這番話,其實是在為自己造勢呢。雖然在他心中也覺得陸恆誇的有些過頭了,身上的雞皮疙瘩此起彼伏,但當下 還是滿臉放光,堆滿了虛假的笑容,只待陸恆話語說話,便要站起身來遜謝。
一定要顯得謙虛,斷斷不可得意忘形。現在可還沒有投票呢,自己還不是長老呢。多年的官司場經驗讓明暉公一遍遍的在心中告誡著自己 ,但心中的歡喜又如泉水一般,不能抑制的湧動。如果能夠當選為長老,那可是好多好多的錢啊!
“恆少爺,你說的這個人就是明暉公吧?”一個聲音冷冷的插話道,是陸順。
“咦,你怎麼知道?看來,明暉公確實是眾望所歸啊,不錯,我說的這位卓越的、傑出的、優秀的……”
陸恆的手一虛揮,那明暉公已經站起身來,四下團團而揖,彷彿小雞啄米,一連串的說道:“不敢當不敢當,愧不敢當啊,我做的還很不 夠,我需要繼續努力的,希望大家多多捧場,多多支援。”
舉止之間,卻已然有了陸氏長老的氣度和風采。
“大家都知道,我們戒律堂的武士有駐守、巡夜、防範盜賊、防範作奸犯科者的責任。”
陸順根本就沒有理睬在那裡自我表現良好的明暉公,這一刻,他的那張鷹臉上露出來的是魚死網破的決然神情,他甚至連陸恆都沒有看, 自顧自的說道:“便是在昨晚,有巡夜的武士向我來稟報,說這位明暉公從恆少爺你的宅院中得到了六個箱子,根據那箱子的份量來推測,箱 子中裝載的應該是恆少爺你從匈奴劫掠而回的黃金……”
昨夜送黃金給明暉公,讓他去賄選的事,進行的可是極為機密,想不到,竟已被陸順知曉了,此刻還當眾提起。
陸恆快速的眨動著眼睛,不知為什麼,他有一種極不妙的感覺,但口中兀自嘴硬的道:“不錯,是黃金,怎麼了?當初我組建陸氏族兵時 ,沒少從明暉公那裡借錢,借了,總是要還的啊。”
“就是,還錢,那是還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明暉公鸚鵡學舌般的跟著叫喊道。
“可是,隨後明暉公便藉著夜色把那些箱子分別送給了遠、勝、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