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的,改變了已然決定的主意。
“九皋,你連夜出發,把那些少年全部送回江北陸氏老宅去,根據他們愛好,讓各堂的執事多教教他們。”
“爹!”陸恆喊叫道,這一聲喊叫,卻是充滿了欣喜。
說實話,聽到陸恆這一聲發自內心,充滿血脈親情的喊叫,陸平這顆飽經風霜的心靈,就如豬八戒吃了人參果,三萬八千個毛孔,無一不爽,因為陸平從來沒有聽到陸恆這樣叫過他。
媽的,平時這幾個兒子、女兒喊自己,多是畏懼,恐怕都是在敷衍了事呢,以後再有那個傢伙,有事求到自己這個當爹的頭上,首先,就要發出這樣,能讓自己汗毛狂立的叫爹聲才行。
陸九皋恭應了一聲:“是。”
在臨出門時,他看了陸恆一眼,那凌厲鋒銳的眼神,流露出了一絲奇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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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以為,你這次雖然闖禍了,但下手還算乾淨,後期處理的也不錯,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此刻,隨著陸九皋的離去,等於這件事情已經有了定性和決斷,議事大廳中,凝重如山的氣氛漸漸緩和了下來。
方仲行甚至拿出一個新茶盞來,重新為陸平斟上茶,並開口教訓陸恆道:“也難怪你父親生氣,在這件事上,你留下來的破綻實在是太多了,就不說玉琉公主,和她的那個丫環,是將來指證的最佳人選,就說你們出城時,二十多個少年縱馬狂馳,那是多大的動靜,雖然當時是清晨,難道就沒有人注意麼?”
“只要用心去查,天下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何況你讓那些少年,住在農莊,那樣能藏多久?要是農莊的人說漏嘴了呢?要是真得展開大搜尋,搜到農莊了呢?”
“年少無知!幼稚!”
陸平嚥了一口茶水後,冷哼道,不過語意中,卻是一幅恨鐵不成鋼的神氣:“雖然現在景宗皇帝耽與玩樂,精力大不如以前,國家的諸多制度,已然形同虛設,但你殺的是什麼人?是禁衛軍啊!是天子的臉面,必然會拿出所有的力量追查搜捕,就你那些小伎倆,要想逃脫法網,那不是做夢麼?”
“你唯一做對的事情,便是在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你老子我,讓老子有時間去給你擦屁股!”
陸平站起身來,用力拂了下袍服,同時又恨恨的瞪了陸恆一眼,向議事廳外走去,命令道:“從今天起,你小子不許再出府門半步,免得再起波瀾,多生事端,你就搬到風竹軒去住吧,不許出軒門,好好的反省反省你自己。”
陸恆聽得冷汗直冒,在他想來,本是萬無一失的計劃,在老爹和方仲行的這一番分析下,竟是破綻百出,他知道,他被軟禁起來了,做為這次魯莽的懲罰,他對此到是心服口服。
陸恆微一低頭,應聲道:“是。”
陸恆這小子從來都是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這種甘心受教的樣子,可是很難見到,方仲行也走上來痛打落水狗:“做大事者,就要果決剛斷,把一切危險都要消滅在萌芽狀態,當年太尉大人要是能狠下心來,也不會落到今日這樣的地步了,你小子,又是惜香憐玉,又是顧忌兄弟情義,將來能有多大的出息?!”
方仲行痛心疾首的說道,他看見太尉陸平已經走出了議事大廳,不由長吁一口氣,三縷清須被他吹得飄飛而起,罵道:“你這個混小子,你知道麼,你今日差點便沒命了,險過剃頭。”
“差點便沒命了?險過剃頭?!”
對於方仲行,陸恆是一點顧忌都沒有,他找了個椅子,一屁股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邊小口喝著,一邊胸有成竹的道:“難道老爺子還真得會殺我不成?!虎毒還不食子呢!”
“那是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