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模性的殺戮因為一場忽如其來的意外而被迫提前發動。
喬裝改扮,深入敵境千里,在行進的路途中,難免會出現一些特殊情況,而不得不採用殺人滅口的方法。同時,看到落單的小股匈奴鐵騎,在周圍無人的情況下,索性來個乾淨利落的殲滅戰,這都是經常的事情。
而之所以說第三次大規模性的殺戮是場意外,是因為按照陸恆設計的行軍路線在還沒有到達需要變線的地點時,從陸恆私心角度來講,他並不打算提前發動這一場不必要的殺戮。
並不是陸恆心存仁慈,而是每一場大規模性的殺戮都會留下太多明顯的線索。
但,有些事情往往是不以人的意志為改變的。
那是一個彎月如鉤、寒光清冷的夜晚,大隊人馬剛剛宿營不久,負責警戒的洛義就忽然來報,說在營門口出現了一隊氐卜族的放牧者,各個都是精壯漢子,跨下騎著駿馬,手中持寒光閃爍的彎刀,有近百人之多。
“他們想幹什麼?”
陸恆問道,既然在洛義身上並無打鬥過的痕跡,而且他也沒有聽見戰鬥的喧譁,那便說明局勢是在控制之內。
“恆少爺啊,你不知道,當時衛元那個死胖子就在我身邊,他說自己這些天匈奴語學的那叫一個地道,完全達到了恆少爺你所說的……比匈奴人還匈奴人的標準……非要跟那些氐卜族人練練對話不可。”
衛元?!
衛元那傢伙要是長出個尾巴能比猴還精,難道他了什麼狀況?陸恒大為奇怪,示意洛義繼續說下去。
“衛元跟那些氐卜族人說,這營盤中的鐵騎是來自草原極北地呼衍部落地勇士,奉彈漢山王庭右賢王裂巨大人之命在執行秘密的軍事調動,他便是這支鐵騎的領軍者,呼衍族部落的大當戶夫餘。你們這些氐卜族的人竟敢半夜叩營,攪亂勇士們的休息,是不是想找死啊?……”
聽到這裡,陸恆忍不住稱讚道:“說的不錯啊!衛元這傢伙,謊話張嘴就來,還一套一套的,又是哄騙又是威脅,光讓他管理後勤雜務,好像有點屈材了啊?!”
“可……可就是因為衛元這死胖子的謊話說的太真實了,所以才有了新的麻煩。”
洛義哭笑不得的說道:“其實,可以看出那些氐卜族的人在一開始來到營盤外盤問時對咱們在草原上的忽然出現還是很有些懷疑,所以他們擺出如果遭遇到襲擊就能迅速逃離的隊型。”
“在聽了衛元那死胖子的忽悠後,這些氐卜族人的眼皮個個都像小鳥的翅膀一樣撲梭梭的上下翻動著,人人露出惶恐神情,還嘀嘀咕咕的說,看這胖子那體型,定然是右賢王裂巨大人的手下最受寵信的大當戶,否則,是不可能吃到那麼多好東西而達到這種踩地便是一個坑的份量。”
“這些氐卜族人還說,既然是最受右賢王寵信的大當戶來到了咱們的地盤上,無論如何也要好好款待。這樣,以後如果有什麼為難事情便可以拜請當戶大人在右賢王面前美言了。”
“真是太熱情了,這些氐卜族的人在營盤外喊叫不已,說什麼都不肯離開,說如果不到他們的落群去做客、喝酒,便是看不起他們,便是羞辱氐卜族部落的勇士……”
陸恆聽到這裡,也覺得頭大無比,他問道:“衛元那傢伙呢?”
“他就在帳外,怕恆少爺你怪罪,不敢進來。”
陸恆很想把衛元喊進來罵上兩句,讓衛元以後在吹牛皮之前至少也要打個草稿,但再一想,這事還真不能說衛元有什麼大的過錯,當下心一狠,冷笑道:“媽了個巴子的,我看這些氐卜族部落的人是伸著脖子想挨刀啊?!”
這時候,那幾個統領已聽到了訊息,來到陸恆的帳篷中,陸恆當下命令他們率領各自人馬,利用夜色把那個將要去做客的氐卜族部落悄悄包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