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拜,深感天恩,痛哭涕零,不能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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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廷尉郭寶忠,拜見太尉大人。”
昨夜,吃了宮中送來的元宵後,郭寶忠已經有所決定,舍一身而成大義,既然左右都是一死,定要讓陸恆的性命,也斷送在自己的手上,以此報答景宗皇帝這些年來,對自己的提拔優寵之恩,又使此去黃泉,路上多個陪伴的,不會感到孤單寂寞。
有了這樣的決斷後,他睡了這些日子第一場安穩覺,卻不了,在清晨剛剛起床時,便忽然接到太尉府的上諭,讓他到太尉府去一趟,說有要事相商。
無所求,則無所畏,郭寶忠應諭而來,心中充滿著藐視死亡的剛烈,那張豬腰子臉揚的,可以清楚的看見,蓬亂如雜草的鼻毛。
“郭大人不用客氣,來,請坐,上茶。”
太尉府的議事大廳,光線明亮,坐在上首席的太尉陸平,神色平和,那雙隱藏在白眉和皺紋下的眼睛,似乎睜開的力氣都沒有了,垂垂老矣的模樣,完全沒有在初一朝會時,那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老而不死謂之賊者,對這個老傢伙,是絕對不能有絲毫小窺。
但,坐便坐,難道還怕他不成。
“多謝,不知太尉大人相招,有何吩咐?”
郭寶忠毫不謙讓的拱手一禮,昂然坐下,心中暗忖,我到要看看,你堂堂的太尉大人,會許下什麼樣的優厚條件,讓我來放過你的兒子,哼,我已有了必死之念,怕這世上再無任何事物,和承諾能讓我動心呢。
“郭大人,你是男兒麼?”
萬萬想不到,太尉陸平在飲下一口茶水後,談談說出的,卻是這樣一句不可思議的問話,郭寶忠兩個瞳孔猛然凝定,然後分一左一右,緩緩鎖定太尉陸平,很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沒錯,我是在問,郭大人,你是男兒麼?”
太尉陸平又說了一遍,並證實般的加重了語氣,他並沒有指望郭寶忠會回答,繼續說道:“我覺得,你__不是!”
靠,你說我不是就不是啊?!你脫我褲子檢查過麼?!我不是男兒?!你當我是宮中的太監啊?!
郭寶忠的豬腰子臉在震驚之後,瞬間已漲得紫紅,這實在是太汙辱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拿著茶盞的手,輕微顫抖著,考慮要不要把這盞熱茶,潑到陸平那張老臉上去。
第五十五章 致命一擊(下)
茶水很熱,把他的手燙了一下,這時才無意發現,太尉陸平那穩藏在白眉,和皺紋後的眼睛裡,射出來的是,針一樣的尖銳光華,冷冷的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心中一寒,把衝動的念頭,又強壓制了下來。
“太尉大人,你為何這樣說呢?”郭寶忠冷聲反問。
太尉陸平似乎沒有感覺到,郭寶忠的怒氣,自顧自的說道:“所謂男兒,無論性格是否沉穩、剛暴、柔順,其實在骨子裡,卻都有著一股烈火燃燒般的激情,熱血沸騰般的豪勇,在關鍵的時候,只有認為自己是對的,便全然不顧他人的誹謗,不顧自身的損毀,視生死為等閒,所謂的,‘雖萬千人,吾往矣’,便是如此。”
“當年,大軍平南,隨著都城建安被破,南魏剩餘的十多萬大軍,在老夫一聲號令之下,自動繳械投降,所以南魏的宮廷詩待詔,曾悲憤的寫下了這樣的詩句,‘一聲傳檄齊卸甲,十萬軍中無男兒’。”
聽到太尉陸平這樣的解說,不但言之有物,而且話中,似乎還大有深意,倒讓郭寶忠被侮辱的感覺,一下減輕了許多,他好奇的問道:“那麼,太尉大人,你又是因為什麼,說我郭寶忠不是男兒呢?”
“我當然有我的根據了。”
太尉陸平淡淡說道。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