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陸恆,揮手命令道:“過河後,大家就可以踏踏實實的休息了。”
所有人都呆若木雞,看著陸恆,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過河?恆少爺,這,這怎麼過河啊???”
便是老成持重的陳東,在這一刻也忍不住叫了起來,這樣的水勢、急流,是根本就不可能涉水而過的,再說了,那些份量極沉的金銀財寶怎麼辦?難道扔入河中不成?
陸恆打量著身周,觀看著眾人的反應,和他一起想出主意的秦翔可以忽略不計,其他的幾位統領,大多數都是一臉茫然,衝動的陸石武,甚至在怒視陳東一眼後,便打算開始脫衣服了,而陸奉川則一臉陰沉,看看河流,又看看身周的地形,露出若有所悟的思忖神情。
陸恆在心中嘆息,這個陸奉川,還真是一個人才啊。
這時候,陸恆發現,在遠處蒙面而立的巴蘭比,也如自己一般,在打量著眾人的表情呢,兩人目光無意間相撞在了一起,巴蘭比微微一笑。
雖然,在善騎射而不善水的巴蘭比眼中,這奔騰洶湧的弱水河,彷彿是不可逾越的天塹,同時,巴蘭比也知道,匈奴人要過此河,都是經過上游百里之外的鐵索橋,但巴蘭比心中更明白,陸恆此人,雖然年紀輕輕,但行事周密,一舉一動都有深意,既然選擇從此處過河,一定有他的道理。
陸恆會如何過河呢?巴蘭比到無比的好奇起來。
“把馬車的車板都拆了下來,在每個車板上,綁上充氣後的牛皮水囊,再有皮索相連,形成浮橋,過河!”
在一怔之後,所有人都恍然大悟,難怪恆少爺冒著可能會被追上的危險,也堅持要帶上馬車呢,原來、原來還有這樣的深意!恆少爺真是太英明瞭,算無遺策啊。。。。。。
一時間,望向陸恆的目光,足以讓月亮失去顏色,各種溢美之詞,連續不斷的從內心深處湧出,比那弱水的驚濤更加洶湧澎湃,何況,恆少爺還親口答應了,過河後,大家就可以踏踏實實的休息,這,比任何獎賞都更具有誘惑力啊!
看見美好前景,並且那美好前景觸手可即時,爆發出來的力量往往是驚人的,更何況,在陸氏族兵中,有不少人是從江邊長大的弄潮兒,是出身蜀東盜賊團伙的放排者,個個都有一身不俗的水性,在二個時辰之後,一條結實的浮橋已然相連。
“快過河吧,不要亂,一個接著一個的走,過河後,大家紮營休息,但別忘了安排放哨人員。”
這時候的陸恆,才算得上是,可以真正安心的吐上一口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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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色漸漸放亮的時候,四周的景物越發清晰起來,所有的人馬都已安全的透過了浮橋,順利到達對岸,陸恆滿意的打量了一下身周,一腳踏在了浮橋上,正準備當這浮橋上,最後的一名渡客,卻倏停止了步伐,回首東望。
遠處,在晨曦的霧嵐中,升騰起來了滾滾煙雲,把半個天空都給遮住了,漸漸的,那煙雲翻滾有如怒濤,壓迫而來,腳下,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大地在震顫,接著,是無數鐵蹄敲擊地面時,發出的那種讓人心膽俱寒的脆響,這脆響連線成片,密如急雨。
匈奴鐵騎追上來了!匈奴鐵騎果然追上來了!匈奴鐵騎竟然追上來了!
目睹這一切的陸氏族兵們,都不由同時的吸上了一口冷水,並下意識的握緊刀槍,繃緊肌肉,隨後,又緩緩的放鬆下來,幸虧一路上沒有絲毫的耽誤啊!
這時候,再想想趕路時的艱難,在慶幸之餘,是說不出來的驕傲。
追上來了?追上來也只有吃屁聞味的份了!
這一刻,陸恆反倒不著急過浮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