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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周火把地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見,那些府兵,象是被鐮刀揮舞過的稻草,都在瘋狂扭動著身軀,彷彿是在跳舞,隨著“撲哧撲哧”的悶響,變成了一隻只刺蝟。
一波又一波。三隊鐵騎形成了一個死亡的圓環,在迴圈轉動著,收割生命,永不停歇。
手中的弩弓射空以後,在繼續的閃掠過程中,拋擲而出的是冰輪般地短奔,是閃電般的投矛。然後,他們退了下去,環峙在周圍的陣勢再次裂開,又有三隊鐵騎高速賓士著進入場地之中,重複著剛才的過程。
沒有短兵相接,沒有肉搏衝突,有的,只是狂風捲落葉一般的單方面的弒戮。
面對如此地獄場景,汝陽王李越後悔了。崩潰了,他願意放棄自己那無所謂地王者尊嚴,他想投降,也許,還能夠保全性命,那怕是象狗一樣活者,但,已經來不及了,隨著身邊府衛的轟然倒下,隨著跨下戰馬的慘嘶墮地,無所遮掩的汝陽王李越,瞬間便被無數投矛,呈大字形的釘在了城牆的牆磚上。
腥紅色的鮮血順著牆磚緩緩流下,在無數矛杆的間隙中,有一雙睜大的幾乎暴裂地驚恐眼眸,如一幅在惡夢中出現在的圖畫。
也就是一柱香的時間,弒戮就停止了下來,因為在整個場地中,除了繼續奔行往來的鐵騎,已再沒有人站立。
血腥氣息,開始瀰漫擴散,屍體堆積如山,還有部分瀕死者的悽慘呻吟,在夜空中飄搖。
遠處的城牆根,在那些被強迫蹲在地上的人群中,傳出了嘔吐聲。
“幽冥鬼騎!這,一定就是傳聞中的陸氏族兵,幽冥鬼騎了、、、、、、、
“難怪呢,難怪能夠縱橫萬里,能夠把匈奴人弒的、、、、、、”
站立在城牆上的那些將領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抑止不住的流露出心悸的表情,他們來自不同的軍事系統,有的人,已經對陸恆誓死效忠了,有的人,還在猶豫觀望,他們都清楚的知道,被陸恆邀請而來,會目睹什麼樣的場面,但在這一刻,在陸氏族兵表現出來的強大戰力面前,讓有心理有所準備他們,仍然感到了強烈的震憾。
撫南大帥張崎,雖然臉上還保持著笑容,但眼角的肌肉在不能抑止的抽動著,撫在城碟上的手指,更下意識的用著力,青筋畢露。
而隨後發生的一切,更出乎他們的意料。
奔行在場中的三隊鐵騎,彷彿是在忽然之間,接到無聲的命令,在同一時間裡倏然勒馬,數百匹戰馬,幾乎是以同樣的造型,在揚蹄長嘶,卻又彷彿是釘子一樣,沒有再踏出一步,從而保持著完美隊形,甚至每名鐵騎之間,相隔的距離都不差分毫。
接著,兩隊鐵騎擺出全神戒備的姿態,還有一隊鐵騎的騎士,從馬背上躍身而下,以半月的形狀,向場中走去。
“錚~~”
伴隨著一聲長而清亮的金屬顫音,這百名騎士在走動中,同時抽刀出鞘,由於他們的動作太過整齊,抽刀出鞘的聲音便匯聚成了一聲長吟,同時耀亮眾人眼眸的,是爆射綻放的刀光。
他們就象是經驗最豐富的強盜,把那些插滿箭矢、投矛,或被高速旋轉的短奔劈裂的府兵屍體身上的財物,水洗般地收颳了出來,扔在一處空地上。更在一輛馬車裡,找到了四、五個裝滿了金銀財寶的大箱子,一時間,金銀錠的撞擊聲不絕與耳,寶珠美玉璀璨生輝。
他們就象是最無情的屠夫,在收刮財物的同時,遇上瀕危未死的傷者,便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長刀,刺入對方的胸膛,動作熟悉流暢。
他們表現出來的貪焚和兇殘。讓在四周環立地城衛軍、禁衛軍、南軍——還有蹲在遠處牆根地民眾,都下意識的深深吸了一口冷與,便是嬰兒的啼哭,也刀割般的遽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