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是情人的手,似乎是想撫去人們心頭的哀愁。可惜她撫到的只是人的軀殼,而往往,真正的哀愁總是深深地紮根在人的心裡。
天少、鷹少、蝠少、山少此刻正佇立在伍紹春他們的墳頭,默默地,就這樣站著,注視著那一抷黃土 。
良久,只聽石心喃喃道:“伍大哥、王大哥你們的仇,我們已經為你們報了,你們九泉之下也該安息了!”說完,竟忍不住咳了起來,還吐出了血絲。
“四兒,你的傷勢還沒好,我們這就回去吧!”天少看了石心略顯蒼白的臉,溫言道。
石心強笑道:“大哥,先別說我,你受的傷也不輕吧!哈!”
蝠少笑道:“現在大仇得報,你們知道我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嗎?”
三人異口同聲叫道:“喝酒!”
這些年輕人啊!
九月十一日,逍遙谷。
天氣格外晴朗。谷內綠草如茵,湖水碧綠如屏,蜂蝶翩翩起舞。青松翠柏、梅竹菊蘭,點綴的整個逍遙谷彷彿是人間天堂一般。更重要的這裡似乎永遠都是春意盎然,充滿勃勃的生命力,帶給人們無限希望。
“逍遙府”內,天少宣鐵、鷹少白劍、蝠少任笑、山少石心正圍在桌上喝著酒。
碗是青瓷粗碗,酒是清冽的竹葉青。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月憂,來,再喝一碗。”石心迷瞪著本來就不大的雙眼,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
“四兒啊,你的傷已經沒事了嗎?”蝠少笑著問。
“切,那點小傷算得了什麼,早就沒事啦。就憑公孫老賊那點微末道行,只能是給我撓撓癢癢罷了,我是誰啊,鋼鐵一樣的筋骨,哈——”笑未出口,只聽“哎呀”一聲,石心不禁緊緊咬住牙,暗罵道:“真他媽倒黴,怎麼連笑一聲都會扯動傷口!”
“哈,怎麼樣?四兒,我看你是不行啦!看你三哥我,”蝠少拍拍胸口,似乎很得意地樣子道:“受那點傷,我一點事都——”話剛說完卻禁不住“啊”了一聲,原來是不小心碰到了胸口的劍傷。
宣鐵,白劍見狀都禁不住笑起來。
“想那李太白自譽酒中仙,卻如何及得過我們兄弟;當年劉關張桃園三結義,怎比得上我兄弟豪氣千雲,笑傲江湖啊,哈哈。”宣鐵說完,又一碗飲盡。
石心接道:“大哥所言甚是,古人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以我看來那葡萄酒味雖美,卻無這陳年白酒的烈與醇。白酒才是咱爺們喝的酒啊!”
“人生匆忙,得夠有酒相伴,確是一大幸事,何以解憂,惟有杜康,曹孟德雖可稱是一代嫋雄,可是心胸狹窄,忌賢妒能,終非好漢所為,實是可惜啊。”任笑摸了摸臉上的疤痕嘆道。
白劍道:“曹操確實不是個好東西。”
“哎,既然不是好東西咱兄弟就別說他了,那曹操陰險狠毒,有什么好談的。”石心撇了撇嘴,道:“我看古往今來的英雄,恐怕誰都比不上戰國荊軻。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今不復還,何等悲壯,何等颯爽!真正牛比的英雄都是這樣的!”
“荊軻大俠身入虎狼之地,臨萬劍之危,生死繫於一線間,仍能沉著如盤石,屹立如山嶽,單是這份氣魄,這份膽量便無人能及。”宣鐵道。
石心又道:“只是可惜,太子丹這頭蠢驢,不明荊軻之心,以致臨行催促,終使事敗功垂,一代大俠就此魂亡異鄉,唉唉!”
“士為知己者死,荊軻此舉未免有些不值啊。”任笑道。
石心反駁道:“不,荊軻此舉正是大丈夫所為,正所謂受人以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那燕太子曾有恩於他,荊大俠當時,挺身而出,方不失大俠風範。”“對,四弟說的對,來,我們為古今第一大俠荊先生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