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駝著背正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老頭吡牙露出一嘴的黃牙看上去就令人作嘔,再配合他的一副尊容,活脫就一惡鬼。
再低頭一看,自己正被裝在一隻巨大的青銅鼎裡,呈雙膝臥跪的姿態,整個人只有腦袋露出鼎外,雙手被一件金絲擰著的粗繩捆的死死的,好像一個罪大惡極的重犯。
見陸塵醒來,魔屠充滿玩味的一笑,道:“喲,這小子醒的夠早的啊,青火兄,是不是不捨得下手啊。”
青火顯然沒心思跟魔屠開玩笑,盯著陸塵戲謔道:“醒的早更好,老夫一生的心血都被他毀了,讓他們清配著受點折磨也算出了口惡氣。”
“青火,你要幹什麼?”陸塵剛剛聽的一知半解,不過大體上明白怎麼回事了?這個古怪的魔屠修為不高,只有上位天神,是青火專門請來的幫他取黑煞火種的。
“嘖嘖。”老頭醜笑醜笑的盯著陸塵,一臉惋惜的說道:“小子,你說你得罪誰不行?偏偏得罪他呢,要是旁人啊,老夫真的不幫這個忙的,唉,算你命薄,得咧,青火兄,要不咱們動手?”
魔屠虛情假意的請示了青火一下,在陸塵的眼裡,這醜陋無比的老頭似乎很喜歡去折磨人。
陸塵張口就要開罵,回頭想一想又忍了下來。
魔屠微微一愣,咋舌道:“咦?你難道不生氣嗎?怎麼不說話?”
陸塵衝著老頭吼道:“你孃的,老子喊也是白喊,還說個屁?你們想看樂呵,做夢去吧。”說完他把頭一扭,眼一閉,一副任人魚肉的樣子。
魔屠被陸塵噴的滿臉都是吐沫星子,竟然不惱火,只是相比之前,不再那麼和顏悅色了,魔屠把一張麻子大臉湊了過去,陰測測的笑道:“牙尖嘴利的小子,你這樣的人,老夫見的多了,都是剛開始的時候硬氣,再過三天我看你求不求饒。”
“我求你八輩祖宗。”陸塵一氣狂噴。
魔屠不溫不火,冷笑連連,一言不吭的從懷裡慢慢掏出一隻玉瓷瓶子。看到這隻瓶子,陸塵的眉頭狠狠的一獰,一股驚人的寒氣前所未見的湧現了出來,化成一條條長長的氣流在山洞中迴盪飄散。
感受著這份古怪的寒流,陸塵忍不住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若是放在往常他一定會第一時間祭出火甲抵禦寒氣。但他的雙手被縛,頭頂的洞壁上有刻滿了符咒經注,青銅鼎上也有繁複的訣文,根據青火和魔屠所說,這是兩個來自離凡神策上的陣法,一個控制自己的四肢,一個控制了自己的神源。
說明白一點,現在陸塵跟一個會想、會說的植物人沒什麼兩樣,除了體內的氣息還在舒暢的流淌之外,連仙訣都使不出來。
魔屠陰測測的,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在他想來,這種折磨人的手段比起三界六道所有殘忍的刑罰都要可怕,都要比現實來的酣暢淋漓,他已經隱約聽到陸塵慘絕人寰的哀嚎聲了。
慢慢的,離著青銅寶鼎只有四五步的距離,魔屠硬生生走了半盞的時間,他很喜歡這種看別人痛苦的過程。
只有青火不耐煩的皺了眉,催促道:“快點吧。”
“嘿。”魔屠故意站在陸塵的面前,使他能夠抬頭就看到自己的笑臉,輕輕的開啟瓶子,那股寒氣更加逼人,陸塵全身的汗毛都掛著了森森的白霜。
把瓶子伸到與青銅鼎垂直的上方,瓶子慢慢傾斜,一滴水珠從瓶子中滴落下來,就在陸塵和青銅鼎前面之間的縫隙掉落了鼎底。
猶如虛幻般的一陣恍惚之後,魔屠張口噴出一口青霧,那青霧驟然化作小型雷雲嘩嘩的飄下雨來。
很快青銅鼎便被雨水注滿,融合了誅神水的青銅鼎寒氣森森,陸塵的臉色從潤紅眨眼間變成了煞白,逼人的寒氣彷彿一隻只寒蠶般啃咬著自己的肉身,鑽進面板當中,再進入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