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爛死,你管我那麼多幹什麼?”話落,她就跳起來跑到爐火那邊察看食物燉煮的情形。“你啊!既然不想帶我去你的家鄉看看,傷好了就儘快給我滾蛋!”
望著水伶那副透著怒氣的背影,亞克不覺蹙起了濃眉。
不用她拿掃把趕人,他也想越快離開越好,事實上,他清醒過來後不久,就覺得有足夠的體力離開了,問題是——
“生意”沒談成之前,他走不了呀!
第二章 埋怨
多少恨?
昨夜夢魂中,
還以舊時游上苑,
車如流水馬如龍,
花月正春風。
——李煜·憶江南
真是長眼睛沒見過那麼厚臉皮的人!
背著弓箭、拎著兔子,水伶匆匆來到小溪旁,忿忿地扔下兔子、丟開弓箭,活像要宰人似的一把抽出短劍朝天飛舞幾下,還搭配上幾句一般只有粗俗男人才會脫口的咒罵,而後猛然蹲下去抓起兔子開始剝皮剖腹;手上忙著,心裡頭可也沒閒著,嘴裡更是忙著嘰哩咕嚕地埋怨不已。
“什麼跟什麼嘛!明明傷都已經好了,幹嘛還要我打獵回去孝敬大爺他的五臟廟?救他老命不夠,還得當孝女賢孫的伺候他,他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呀?真是他媽的!”
罵到這裡,水伶突然一劍高高舉起,繼而狠狠落下,喀一下剁下兔腳,嘴裡還發出殘忍的嘿嘿冷笑聲,彷佛剛剛斬落的正是亞克大爺的腦袋。跟著,手起劍落,又連續斬下其他三顆“腦袋”。
“每天都一大早就出去,還以為他什麼時候良心發現了,想換個手去打幾隻野味來回報我一下的說,結果每次吃飯時間一到,他大爺就兩手空空的回來張大嘴等吃,他把我那裡當成什麼了?救濟院嗎?”
啪的一下,她順手把血淋淋的短劍甩在一旁的朽木段上,然後開始動手挖除那隻可憐祭品的內臟。
“真是不可理喻的人,明明是我救了他,還拿他當大爺一樣伺候得週週到到的,不是嗎?毫無轉回餘地的拒絕我的要求就算了,幹嘛還老是拿那種輕忽的眼光看我呢?好像我是笨蛋白痴一樣,真是太過分了!”
對於滿手的血跡,她卻視若無睹,只是噙著冷酷的笑意,滿腦子想像著現在是在挖某某人的內臟,在扯某某人的腸子!
“問他的衣服是什麼質料的,他就給我說是我沒聽過的質料;問他那是怎麼縫製的!為什麼看不出來針線的痕跡,他就給我回答是用我所沒聽過的縫製技術,再問他眼睛上戴的!還有手上的那個是什麼,他也給我回答什麼他講了我也聽不懂。簡直是在鬼扯一堆廢話嘛!他都不講,我當然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可是,他一講我不就聽過了嗎?”
她嘟嚷著伸了伸腰,而後把清除好的兔肉放進水裡清洗。
“而最最超級可惡的是,那個混蛋傢伙居然敢用那種若無其事的神情,不但嫌我每天都弄同樣的東西給他吃,而且還大剌剌地點菜說下一餐換隻兔子來!真是他媽的,他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啊?那兒是山洞,又不是飯館,我也不是搭毛巾、哈腰奉茶的店小二,幹嘛他吃喝兩聲我就得乖乖照辦?下回他是不是要我幫他叫個女人來給他刷背兼上床了?”
用力的洗呀洗、死命的刷刷刷,邊還嘀嘀咕咕個沒完,而後突然間,她停下所有的動作,只是死瞪著手上的免肉。
“最可惡的是……是——”她猛然跳起來仰天大吼,“我為什麼就這麼聽他的話啊?”吼完,她喘了幾口氣,再咳兩聲清清喉嚨,然後蹲下去繼續洗呀洗、刷呀——
“算了,也沒差啦!反正這是最後一次了,等他吃飽後,我就要趕他上路,管他是要往東,還是往西,或是要上天堂、下地獄,那都不關我的事了!既然不讓我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