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是哪兒來的?
能是鬼?收件的是鬼,發件的也是鬼?
我心神恍惚的拿起地上的那個包裹看了看,收件地址依舊是琳琅小區四號樓的,但門牌號不是604,而是602,收件人的名字是陳碩。
這情況讓我如墮冰淵,周秀秀被鬼上身已經夠詭異的了,這602的陳碩是怎麼個意思?難道也被鬼上身了?那昨晚救我的404那個啞巴也是被鬼上身的?
如果真是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四號樓的人都認定沒有夜間快遞員了,因為白天住在四號樓的是活人,而晚上簽收快件的是鬼。
可那些快件簽收之後都放哪兒了?那些四號樓的住戶就真的一點兒都沒察覺出不對勁兒?這包裹裡又是什麼?
我看了看手裡的包裹,也沒膽子拆開,只好重新鎖了倉庫大門,趕往琳琅小區。
這個快件的可簽收時間是十二點,簽收條件是不能按門鈴,只能敲門,輕敲三下。
我依舊是提前上樓,然後在602的門外等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在這門板的另一面有什麼東西盯著我,好不容易脊背發涼的熬到十二點整,我立刻輕輕敲了三下602的房門,這門很快就開啟了,而開門的人我認識。
就是早上那個和我說四號樓沒有夜間快遞員的年輕人,原來他叫陳碩,不過,晚上的陳碩看上去很恐怖。
他雙眼血紅的幾乎看不到瞳孔,眼角也蔓延出了一些血絲,臉上倒是和周秀秀一樣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身上穿的是那種老舊的中山裝,手裡拿著一支老式鋼筆。
我頭皮發炸的回過神,陳碩已經搶過我手裡的簽收單,開始用自己的鋼筆簽名,可他那支鋼筆根本就寫不上字。
☆、第五章 見鬼
胡亂的寫了一通,陳碩把簽收單扔給我,然後伸手就來搶我拿著的包裹。
“等一下,你的名字沒寫上!”我死死的抓著包裹,沒有鬆手。
心說,如果我真的是在幫鬼送快遞,那收件和發件雙方都是我不能得罪的,可快遞員要遵守的規則裡有‘必須由收件人親自簽名’這一條,哪怕斷了手的啞巴,我都讓他自己簽字了,這個人也不可以破例。
陳碩卻是面部僵硬的擠出了一絲怪笑,用沙啞的聲音說,“我只用自己的筆寫字。”
“如果你不好好籤收的話,我會把包裹退回去。”我用對付啞巴的方法來對付陳碩。
卻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陳碩只是回了我一句,“你會死。”
彷彿瞬間被戳中了軟肋,我和他不一樣,我還活著,沒有勇氣去實驗到底會不會死,可現在不能妥協,他不寫名字的話,這個包裹我就不能交給他,否則後果也一定是我承擔不起的。
猶豫了一下,我直接抓住陳碩冰冷的手,用他手裡的鋼筆劃破我的手臂,說,“現在可以簽了。”
陳碩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做,瞪著雙血紅的眼睛冷哼了一聲,一把抓過簽收單,用我的血寫上了他的名字,然後把簽收單扔到我臉上,奪過包裹,回屋了。
直到602房間的門無聲關上,我這才雙腿一軟,虛脫了一般坐到地上,撿起掉在一邊的簽收單,我看著紙張上用我鮮血書寫的‘陳碩’二字,頓感刺眼無比。
離開四號樓,我心裡總覺得不安,我的血沾在了簽收單上,還寫著別人的名字,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
騎著三輪車,我已經到了琳琅小區的大門口,想給死胖子發條簡訊問問,可摸口袋的時候,發現手機丟了,下樓的時候明明還在口袋裡的。
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我立刻下車,循著出來時的路找了回去,大晚上的小區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我在停放三輪車的那個花圃旁邊找到了自己手機,正想離開,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