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看了看阿笛,“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才是現任暗閣閣主的繼承人選吧?”
阿笛的眼神沉了沉,衣莫染繼續道:“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你——如果我沒有詐死,本該由我繼續擔任閣主,而後直接交任給你。鐵閣主只不過是意外之下的一個替補……”
“但是他當得不錯,所以還是讓他繼續當下去好了。”
衣莫染一笑,“有人卻不肯放你如此逍遙呢。”他輕嘆,“好,待明日找了時機,我帶你進暗室。”現在卻是不行的,缺月就在隔壁,他們如此見面已經需要格外小心,倘若開啟竹林內的機關,不能不驚動缺月。也只能等到白天缺月不在的時候。
阿笛還不知道缺月的身份……衣莫染在阿笛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看向他,微微蹙起眉——江湖上只知道血修羅,幾乎沒有人知道暗閣,因此也無從談起暗閣依附於哪裡。但是他身為曾經的暗閣中人,是知道一切的。
繼續沉默下去真的好嗎,就這樣讓阿笛和缺月毫不知情的相處下去……
“阿笛……”
“什麼?”
“……沒什麼。”
算了,現在正是他們兩個要緊的時候,還是不要增添更多麻煩了。卻不知,阿笛能不能邁出自己被自己困住的這一步……
不知不覺天已經快亮了,阿笛驚覺,忍不住變了臉色——織錦一向早起,如果就這麼撞上了——
先不管他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織錦,單自己一大清早出現在衣莫染房裡就不好解釋。
匆匆說了句:“衣館主,我先走一步,找機會再談。”便慌忙地從衣莫染房裡跑出來,哪知沒跑上兩步,就被剛出房門的缺月看見,在他身後微微疑惑地叫了一聲:“阿笛?”
被叫的人頭也不敢回,直接當作沒聽到,逃竄了事。
這個……她可以當作阿笛是來找她的麼?可是,為什麼她好像看到他是從衣莫染房間裡出來的……想不出的問題就先放下,那麼,阿笛為什麼一見她就跑?她以為,他們兩個,不是有些問題需要解決一下的嗎?
若要她追阿笛,她自然是追不上的。便只有等在他每天出入的地方,待他自投羅網。
於是阿笛回房會看到她,去廚房會看到她,去茅廁還會看到她——幾番下來他逃得忘乎所以,終於僅存的理性之下,想起如果繼續這麼捉迷藏似的下去,缺月的腿怕是承受不了。偏偏缺月一副不追到你就繼續下去的架勢,絲毫沒有打算放棄。
阿笛最終只能認命,告訴自己逃避也不是辦法,在再一次習慣性拿腿就想跑的時候硬生生收回了邁出去的腿,卻依然不敢回頭。
見他終於不逃了,缺月才如常地走過來,臉上依然沒有表露什麼情緒。
“阿笛。”
沒有回應。
“我們是不是應該談談?”
默默點頭。
“你昨天那是……”
最不想提的,果然還是提起來了。
“織錦……”
“我想,我需要弄明白你那麼做的意思。”如果只靠想的,她還是想不太明白。阿笛這算是喜歡她麼?可是之前並沒有覺得他們之間有那種苗頭,而且事後阿笛一直躲著,更讓她不解。但要說阿笛不喜歡她……那為什麼要親她?
這些事果然很麻煩,又沒有人可以給她參謀,她一個人想不明白,也就不知該如何繼續思考後續問題。既然如此,直接問本人不就是最快捷簡單又明瞭的方法麼。
不過她這個快捷簡單又明瞭的方法顯然讓阿笛越發難堪,不知該如何回答。喜歡織錦,就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不喜歡織錦,那算什麼,輕薄人家麼?
“織錦,我……”
“阿笛,你可以不必顧忌我,直接跟我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