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依然以懷疑的目光打量著他,但這裡是人家的地盤,他不揭發他們已經是萬幸,他們還能做什麼?
——殺了他,跑?
夏無極衝姿姿使了個眼色,這個人的想法,真是簡單直接得讓人無奈。
她搖搖頭,如果這個人要對付他們早就可以動手,而如果真的這麼幸運可以在這裡遇到一個不與他們為敵的人,那麼探聽小皇帝的資訊不就方便得多嗎。
姿姿不指望一個不明底細的人會這麼好心的幫他們,只要他不是敵人就足夠謝天謝地了。
見他們仍舊心存戒備,言助軍四下瞧瞧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才低了聲音嘆道:“我最初只是以為他們真的要光復朱南,扶泓帝回朝,這才被拉攏來。如今看來他們所作的事情與閻帝也沒什麼不同——不,比他還敢做不敢為,與其天下再動亂一回單隻為繼位人選就已經爭得面紅耳赤,還不如閻帝執政……只是我既已身在叛軍,想洗清是不可能了。”他露出點遺憾的表情,頗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味道,轉又道:“你放心我不會打聽你的任何事,免得你以為我居心不良。”
“那你可以告訴我們,泓帝現在在哪裡?”
夏無極早就想問,連刀都按在手裡準備抽出來,發覺他意圖的姿姿微微黑線,現在是他們有求於人家,表這麼蠻橫吧……
於是她才先開口詢問,言助卻是有點為難,“上面防的嚴著呢,有關泓帝的訊息都禁止往軍營裡流傳——不過有心打聽自然多少能聽到些。若信得過,不如你們留在附近,或者時常過來,只要一有訊息我會隨時告訴你們。”
如今似乎除了相信他也別無他法,只是夏無極還有另一樁心事,“你知道除了小皇帝,他們還抓了什麼人來嗎?”
“你指的是——”
“一個老男人,跟小皇帝一起被抓的!”
“好像是有個男人……”言助摸著下巴回想著,“不過不算老啊,看樣子也不怎麼像俘虜,雖然是被軟禁著,應該跟泓帝關在一起吧……”
夏無極這顆心總算稍稍落下,至少如今這兩個人都還活著——到目前為止。
只是叛軍中已經出現分歧,一旦有人掌握了大權自己稱帝,那麼小皇帝照樣小命不保。倒是笑無情說的沒錯,不必太擔心東籬,只要稍微知道他身份的人,自然都想給自己留條後路,不會想讓他死。
姿姿與言助約了下次見面的時間,拖著夏無極一道返回。
回到山寨之後她才知道絲絲竟已經見過了閻裳,於是才明白他們今天是有意支開她。
“你做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做啊。”
姿姿不信,若只是單純的見見還要支開她幹嘛?
“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連話都沒說一句我能做什麼?”
逼問絲絲未過,姿姿起身就走,她就不信從周琅的嘴裡也摳不出點什麼。
哪知周琅竟也一個鼻孔出氣,說的話如出一轍:“姐姐什麼也沒做啊。”眼見姿姿的眉頭越來越往一塊兒聚,他只得又道:“真的什麼也沒做,沒跟閻裳說一句話,連看也沒看他一眼……”
姿姿只覺得頭大,卓絲絲是成心想斷她後路讓她以後沒辦法面對閻裳嗎?幸好她現在還在新月的身體裡,幸好……
“那誰誰和誰!我的藥做好了!趕緊換了身體放我回滿地吧!”
“……”
這人要倒黴的時候,是不是喝涼水都塞牙?
卓姿姿想當鴕鳥,奈何滿巫剛跑來一吆喝,笑無情和卓絲絲全知道了。可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她頂著一腦門的汗在笑無情似笑非笑的目光壓力下,再一次喝下離魂湯。
卓絲絲與卓姿姿走入水池中,一回生二回熟,對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