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會缺乏考的好的學生。他出了學校門,遠遠地看見他姑父站在車子外頭,鼻子一酸,眼淚就差點掉下�
因為等著他的是他姑父,他才更加的傷心。
男人衝著他吁了口氣,笑著說:“外頭太熱了,出了一身的汗,你看看你,都快成個水人了。”
高靜陽沒有說話,默默地坐到了車子裡頭,把自己的書包開啟,把文具都放了進去。男人開啟車門也坐了進來,俯身幫他繫上了安全帶。他聞到他姑父頭上淡淡的香味,心裡頭更覺得酸楚,他紅著眼睛,說:“我考的不好,有好幾道題都不�”我考不上重點高中了。”
他的聲音有些發顫,似乎是在竭力抑制著自己的情緒,可是他發紅的眼圈出賣了他,只是他要強著,不肯當著他姑父的面哭出來。
男人靜靜地看著他,似乎一時也沒有想到該用什麼話來安慰他,一個學生,尤其是像高靜陽這樣安分守己的學生,成績對他來說那麼重要。
男人發動了車子,因為這時候大家都開始回家,車子堵得厲害。高靜陽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被炎熱的太陽照的懨懨的的樹葉子,眼淚就掉下來了。可是因為一場考試就當著他姑父的面哭,又讓他覺得分外的羞恥,他就伸手將自己臉上的眼淚抹了,忍得太辛苦,喉嚨都跟著發疼。
過了那一條街,路上的交通狀況才好了起來。路邊的樹木變成了遮天蔽日的大楊樹ωωω。ffτх τ。cοм,天地彷彿陡然陰涼了下來,光線也變得晦暗起來。車子一路往前走,前頭的景象越來越陌生,高樓漸漸地變成了瓦房,湧入眼簾的綠色更多,似乎走到了城郊那裡。車子在一株梧桐樹底下停了下來,男人推開車門走出來,將他那頭的車門也開啟,拉著他說:“出來。”
他下了車,發現前頭是一個高高的土坡,坡度並不陡,可是很遠很長,上頭長滿了野草。男人拉著他往坡上走,下午五點鐘的太陽沒有了午時的濃烈,而是多了一種媚豔的溫柔。他們一直走到了土坡的最高處,朝前頭看,是一個深深的峽谷,裡頭桃樹都都蔥蔥,朝後頭看,是一個長長的坡,他們的車子停在樹下頭,顯得那麼的小。他沒想到他們已經走了那麼遠,他抬起頭來,看著他姑父。
男人指著坡底的那株梧桐樹說:“你從這裡跑下去,跑到車子那兒,再走上來。”
高靜陽不知道他姑父為什麼要讓他那麼做,他紅著眼圈看向他姑父,男人看了他一眼,說:“我給你做個示範,學我這樣。”
男人說著就朝沿著坡跑了下去,跑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大吼了一聲,像是軍訓的時候喊號子一樣,粗獷豪放,有一種嘶吼一樣的力量。男人一直跑到土坡下頭的梧桐樹下,遠遠地朝他探了探手,喊道:“陽陽,跑過來!”
他站在太陽的光裡頭,突然就哭出來了,說不出的傷心,覺得自己辛苦了三年,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他抹了一把眼睛,就朝著下頭跑了下去,拼了命的跑,風聲從他耳朵旁邊飛過去,那種幾乎隨時都有可能跌倒的奔跑給了他一種瘋狂而悲涼的興奮感,他學著他姑父的樣子大喊了一聲,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就在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雙腿的時候,一個踉蹌撲倒在前頭,直接撞到了男人的懷裡面。
撞的力道那麼大,兩個人都倒在了地上。他打了幾個滾才停了下來,男人還抱著他的腰,他的身體卻已經傾斜了,橫躺在男人的身體上。
他躺在草地上,大口喘息著,看著上頭的天,淡藍色的天空晴朗,飄著並不漂亮的單薄的雲彩。男人並沒有跟他說話,他就爬過來,把臉埋進男人的懷裡面,開始掉眼淚。
那一種絕望又委屈的疼痛,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理解。男人輕輕一著他的背,用下巴輕輕磨蹭著他的頭。
他抱緊了男人的腰,終於獲得了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