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幼時跟從孃親學毒,年長一點跟著師父學劍,雖然學劍的時間要比學毒的時間多,但我還是覺得我的劍術始終比不上我的毒術,這大約也就是承了我孃親的長處的緣故。
雖然我並不想著真的會把小柳樹毒死,但這些淵源清算下來,我和小柳樹這番比試,實在可以被看作是老字號毒門蜀中唐門與新興毒幫七煙閣的較量。我雖知道年輕就是力量年輕就有無限的創造力,但在製毒這檔子事兒上,我還是覺得,薑還是老的辣。
事實也卻實如此,三日期限到,本女俠我贏了。
但我如今,不大高興。
比試製毒是小柳樹提出來的,輸贏定製也是小柳樹規定的,這三日裡,她往麒麟分堂的水井中投毒,往我住的屋子裡吹毒煙,在我去的每個地方都放了毒物,甚至還動用了她的寶貝紫金蟾蜍來咬我。其餘暗中小動作不計其數者,不必再提。
這些本女俠我寬宏大量,可以不同她計較,但她如今抱著蕭瑟撒嬌哭鬧,我覺得吧,有些不妥。
我盯著小柳樹緊緊的抱著蕭瑟的胳膊的手臂看了一陣子,又盯著蕭瑟搭在小柳樹額前的手看了一陣子,極其委婉的咳了兩聲,還沒開口提醒一下蕭閣主注意自己的行為,蕭瑟救轉過頭來瞥了我一眼,目光淡淡,卻叫我沒緣由的心中一緊。到了嘴邊的話,也就沒有說出來。
在屋裡又待了一會兒,也沒人理會我,偶爾進來一個七煙閣的弟子,還會用幽怨的眼神兒瞪我兩眼,我想了想,退出了屋子。正遇上聽說了這事兒,前來採訪的江湖總報的採風員們。
見我出來,一干人都圍了上來,追問我這三日的情況。我回身望了一眼屋子裡的人,擺了擺手,與這群採風員說道:“這裡太亂了,我們去別的地方說去。”
這群人似乎有些為難,當中一個眉眼淺淡清冷的白衣裳的女子,似乎是他們的老大,她對這群人說:“你們在這候著,我跟著二小姐走一趟。”一干人都應下了,她又轉向我,伸出手,“二小姐,請。”
我跟著這白衣女子出了麒麟分堂,又走出了城門,最後停在城郊一片紫竹林當中。林子深處有座玲瓏八角亭,我們就在那亭子當中開始了訪問對話。
白衣女子咳了一聲,微笑著看向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江湖總報總堂堂主,柳毿毿。”
我聽著這名字有些耳熟,想了想,突然記起我們神經四人組結拜那日的情景。原來眼前這位,竟然就是那天我們立誓前,說好要打的人啊。但現今我沒什麼心情同人打架,只是想同她吐吐苦水。是以我笑了笑,開口說道:“柳堂主,久仰久仰。”
柳堂主倒是不同一般人聽了這“久仰”後的謙虛做作,只是笑了笑,直接切入正題,“眾所周知,三日前,七煙閣小少主段愔愔與二小姐您定下比試,如今雖結果分明,但大家都想知道這當中的細枝末節,還請二小姐詳述一下。”
我想了想,開始同她講這三天來的事情。
前頭的自然不必再講,就與我之前說的那樣,小柳樹用盡了全身解數。但前兩日任她小柳樹折騰,我都是按兵不動的,只是每天閒閒的過我的日子,甚至還抽空接受了江湖總報貢海分堂的一個小採訪,表達了作為武林盟主的女兒對於整個江湖武林和朝堂關係的看法。
到了第三日,我估算了一下時間,覺得蕭瑟差不多要回來了,這才真正的同她比試起來。之所以要等到蕭瑟要回來時再同小柳樹比試,我前面也說了,我並不想真正的毒死她,只是想著給她個教訓罷了。
說了也巧,就在我打算認真同她比試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結識的一位好友,竟然就是這小柳樹的哥哥。此好友名叫段暉,是前幾年葉大哥帶我出來玩時認識的,除他以外,我還見到了另一個人,就是小時候帶我上錦岐山的唐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