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看著我,目光從溫和變作疑惑,他嘴角抽了一下,“你想明白什麼了?”
“當然是這些事情的始末啊。”我挽了挽衣袖,將那張字條翻了出來,捏在手中,卻向他說起了另一回事情,“哥,我見過秦飍老前輩了,也見過葉溫陵了,雖然他們都沒有將事情說清楚,但我知道了在這近三年中,我丟了一部分記憶。這些記憶,該是同我這次下山來遇到了所有人都有關係罷?阿倉他,根本就不是我的什麼粉絲,明安城前遇上的那位寧堂主其實早就與我相識罷了。”
頓了頓,看著哥哥臉色越來越差,我繼續說道:“還有蕭歸寂,我雖覺得他多情風流,雖然他曾與那位姑娘有著深刻的感情,也同浮華殿中那位娘娘有些牽不清明的關係,但我與他,很早就相識了是不是?所以大家見著我才都像見著老朋友一樣。是不是?”
哥哥不說話,只是面色沉沉。殿外天色突然暗了下來,陰沉的風呼嘯著幾乎要將殿外幡陵扯斷,咋破驚天的滾雷隆隆而過,彷彿被突然扯開了一道口子,天幕之上無根之水譁然而下。
我望著外頭的雨水,嘆了一回氣,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都不肯向我提起。但是,我會自己去找出炎殺箭的主人,親自去問一問當時的狀況。” 。
“小歌。”哥哥突然開口,音色有些澀然,也帶著幾分哀求,“小歌,別去。算哥哥求你,你就當做是爹爹派來的殺手罷。” 。
能叫哥哥這樣同我說,想來那位炎殺箭的主人,定是位連武林盟都開罪不起的人物了。可越是這樣,我心中那團疑雲就越重,究竟我當初做了什麼,能叫炎殺箭的主人不顧江湖道義的暗算我,啊,當然倘若這個人不是江湖中人,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雖是暗自決定一定要查個透徹,但見哥哥已經為我憔悴了不少,實在不忍再叫他因為我的緣故惱心,所以我只是嘆了嘆,將話題轉到了我手中捏了半天的字條上,“哥,百里閣,為什麼會叛出武林盟?” 。
哥哥沒想到我會突然轉了話題,微微愣了一下,冷笑了一聲,“這倒該去問問蕭閣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頓了頓,“小歌,你回家去吧,爹不會殺你的。況且,這一屆武林大會,怕是要提前召開了。” 。
我想了想,點了頭,又問他,“你不走嗎?”
他苦笑一下,“我還得在這看著含煙妹妹出嫁啊,放心好了,我會派人護送你回去的。你若實在不想回去,回錦岐山也可以。” 。
我應了聲兒,不再說話,只看著殿外風吹著落雨,飄灑著洗刷著這個充滿了陰謀的地方。雨停了,我便就該走了,離開這裡,離開這一切的不愉快,回到屬於我的江湖中去。果然江湖和朝堂是不一樣的,我可以在江湖中混的風生水起,可到了這帝京,這政治之地,才短短几日便就被害的入了一次天牢了。記得小的時候,那會兒才剛到錦岐山,師父帶我去隔壁蜀山做客,也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但葉大哥同我說過一句話,到今日想起來,也倒應了這一切不見血的動亂——“人心難測,命理難說。” (選自《命理難說》詞作天韻曉曉。愛的深沉別拍我,侵權刪。)。
大雨一直未停,好在我那位太后姑姑並沒有急著趕我走。在金殿當中住了一夜,我對於師父那句關於“世間之事利弊兩面”的教導,體會的倒是更深刻了一些。
子夜時分,因著下雨的緣故,扶面的風也寒意凜然。我還坐在窗子前看著淅淅瀝瀝的落雨,背後哥哥輕喚了我一聲,遞過一個包袱,我接過來翻開看了一眼,我那些個瓶瓶罐罐,衣裳鞋子以及銀光閃閃的整銀碎銀,被收拾的妥妥貼貼,比我之前下山時收拾的整齊的多。還沒來得及向哥哥道謝,他卻突然引了一個人到我跟前。
那人個頭不算高,不過才到得哥哥肩頭,甚至比我還要矮一點。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