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此。我抬眼望了望高處的山澗,那裡隱隱的有人影晃動,我知道那是花間過帶了人準備伏擊那個將要來赴約的人。
不過我此刻的心情有點複雜,想見他,又怕見他,更怕他真的一個人傻乎乎的跑過來——花間過回覆的書信中要求他一個人過來。
但那個傻子終究還是自己一個人跑來了。
桃花樹下,落英紛紛。他如畫的眉眼間蓄著厚重的倦意,臉色也有些蒼白,大抵是因為這些日子外面的流言蜚語,他見到我時,表情有些冷。我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覺得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裂了。
他就靜靜的站在那裡,墨髮如染,白衣勝雪。
我心中一邊想著他穿白色與穿月白衫子哪一種更好看一些,一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掃了一眼滿山的桃花,我衝他笑了笑,“阿瑟,你看,這滿山的花兒真美啊……”
他眉間閃過一絲怔忪,抬眼看了一眼滿山的粉紅,皺起眉看著我,聲音清冷:“長歌,你是不是拿了江湖令?”
花間過料的不錯,他要問的果然不止是調倉令,我按照花間過的要求,自袖間摸出一枚小令牌來在蕭瑟眼前晃了幾下,“你說這個?啊,這個是……”是小花覺得好奇,就拿來瞧瞧的,我馬上送回去。
然而花間過為我設計的臺詞還沒有唸完,就被蕭瑟那帶著怒意的聲音打斷了:“長歌!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頓了頓,他又道:“我問你,調倉令是不是也在你那兒?”
我點了點頭,按照花間過事先編好的話往下說,“是在我這裡,可是這是……”我在路上撿到的,前天才知道是調倉令,我馬上送回去。
不過我的話又一次被截住,這次,我聽到蕭瑟他幾乎是咬著牙的怒意,“你知不知道江東大旱死了多少百姓!你知不知道就因為這調倉令!就因為沒了調倉令君上發了多大的火!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整個臨南候府差點都……”
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我有什麼辦法?若不是被幽了那兩個月,我怕是連蕭清安被下了蠱毒都不會知道。我有什麼辦法?就算我當初逃走了,也是尋不回令牌的,搞不好復國軍還會狗急跳牆。
我抿著唇一言不發,只是咬著牙同他對視著,不知不覺就紅了眼眶,我覺得有那麼些委屈。誠然這是我自找的,可是蕭瑟他,不信我。他不信我,從剛剛他的第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他不信我,不信我不會做危害帝國的事情。
可我的確沒有做。
神思跑遠,再回神時,我瞥見山澗中銀光一閃,糟了,就要開始了,他們就要開始了。
我朝蕭瑟身後望了一眼,他身後空無一人,而那上面,卻有近百人。即便是高手中的高手,以一敵百、最好的情況是我們兩個以二抵百,哪裡有什麼勝算?何況上面那群都是頂尖的高手。
我沒有聽到蕭瑟再說了什麼,只見到他伸到我面前的手,以及他眉間淡淡的無奈,估摸著是要跟我要這令牌過去到天下人面前替我解圍罷。
若是他今日帶了弟子前來,哪怕只帶了幾位堂主,我也是可以冒死一試的,畢竟如今令牌都在我身上,從這裡逃開了去,花間過那一群拿我是沒有絲毫辦法的,可他偏偏就是一個人過來的。
山澗埋伏的人們已經蓄勢待發,我甚至看到花間過高高舉起的手臂,只待這手臂放下,那邊百箭齊發,我們這邊怕就是要變成兩個大蜂窩了。
這樣不行,我大腦飛速轉動著,一面向後退著,一面看著蕭瑟,“對不起,阿瑟,我不能給你。”我不能讓你死。
如果這場帝國保衛戰中,註定要犧牲一些人,我縱然怕死,卻也願意,因為我帶不好孩子,我覺得蕭瑟可以將蕭清安帶的更好,僅此而已。
飛速的向後撤著身子,足尖清風起,我向著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