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屋頂:“真是小氣,你讓我刺上一劍又能怎麼樣?”
眼看著刺客就要離去,醉仙酒樓裡的上千個遊俠臉面掛不住了,忽又聽溫埔一聲蘊含了渾厚內力的聲音宛若驚雷:“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可是當我溫埔不存在?”
霎時間,眾人只覺得雪花飄飛的空氣裡,一個快到難以捕捉的黑影帶著嗡嗡之聲直射對面的屋頂而去。緊接著,後面又一個大了很多號的黑影直追前面的那個黑影,帶著一股趕山踏月的氣勢。
又聽哐噹一聲巨響,眾人才發現原來飛前面的那個黑影竟然只是溫埔隨手扔出去的一個酒罈。
一黑一白兩個人影在對面的屋頂上眨眼之間已經是百十招過去,眾人只覺得一陣眼花繚亂。
隨後又聽聲嘭的一聲悶響,兩掌相交,那連戰楊九,陳耀武,黃小虎的白衣女子一聲驚唿,便直直的從房頂上橫飛出去了三丈多遠,墜落到了擠滿了人的街道上。
她臉上那塊蒙著面的輕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掉落,露出一張極為靈秀的小臉蛋,倒也是個美人坯子。
不過小蟾此刻有著幾分狼狽,剛一墜地,張口就是一口血劍噴了出來,溫埔一招得手,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宛若一隻下山的勐虎又是一掌從屋頂上直追而來。
小蟾面露驚駭,側身一掌拍在染滿了血的地板之上,嘭的一聲,街道上的青石竟然被她這看似軟綿綿的一掌拍成了四分五裂,身子又一次閃轉騰挪而起,竟然險之又險的避過了溫埔的一掌。
哪裡還敢停留,哇呀呀委屈的大叫,踩著擠滿了的騎兵頭頂宛若一隻飄飄起舞的蝴蝶,向東面逃去。
溫埔這等宗師級高手連續兩次都沒有將這個小丫頭擊殺,胸中也是勾起了一股血氣,正要再追小蟾而去。
然而正在這個時候,東街頭那邊,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拖得很長的傳來:“師父手下留情,學生趙頌求見…”
趙頌?
聞聲,陳平仰著頭看了一眼雪花紛飛的天空,難道他也是來殺我的?
趙頌是信王的門客,而且還深得武平釗的信任,這對陳平來說不是什麼秘密。
早已麻木的心勐然一陣劇痛,這是一種被自己毫無保留信任的人背叛的刺痛。
“好…放他進來…”
陳平麻木的笑了一下,就那麼灰敗的站在雪地裡,直直的看著東面不斷讓開的一個狹小的通道。
應聲,一個不見人影的雪地深處,一個小廝的聲音高聲唱道:“新任落河縣縣令趙頌特拜見恩師陳平…”
落河縣縣令?七品的小官而已,也敢唱名。
這不是關鍵,這句話的重點其實是他叫陳平恩師,一個十六歲,連個秀才功名都沒有的草民!
楊毅和周正躍面色難看,這個陳平可當真不簡單,這次莽莽撞撞的跑過來炫耀武力,確實是撞到釘子上來了。
怪不得斧頭幫和三和幫要被人家殺了,這些個沒眼力勁兒的蠢貨,要動手之前也不知道查一下這人是不是你能夠得罪得起的。
如此一幕,可尷尬了,兩大家族的代當家命還在人家手裡,真是悔不當初。
今天的趙頌打理得很乾淨,一身湛藍的長衫在白雪的映忖下顯得尤為的光亮富貴,秀才筆直的身材,端得是一個風流倜儻的好俊生,不愧是當年的落河第一秀才。
一切看起來都很好,只不過他含著淚水的雙眼看著面前的陳平,卻是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話:“師父,放手吧,算學生求你了…”
“呵呵…”
陳平的面色有些陰冷,自嘲的笑著:“你是擔心為師贏不了他們?贏不了這雨南的三萬大軍?還是,信王派你來取我的命的?”
看著陳平搭在肩上那個血淋淋的人頭,趙頌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