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那些戰死沙場的將士以及無辜死難的百姓嗎?”
“平常人家的兄弟之間尚會因為二兩銀子,幾間茅屋大打出手,鬧得對薄公庭,反目為仇,更何況是這無情帝王家,九五至尊位?”
陳錫年看了眼孫池,略帶嘲諷地笑了笑。
“我們那時哪裡想著什麼對不對得起,陛下眼睛裡只有那場椅子,而我們受此影響,眼睛裡同樣也只有那張椅子……”
說到這,他又頓了頓,然後看了眼演武場中的群雄,這才繼續開口。
“奪嫡之爭,廟堂之上,江湖之遠,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都是這樣嗎,這種骯髒的東西,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是隨處可見嗎,只不過被華麗的服飾包裹住了而已!”
而接下來的事情,自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有著他這個內應的情報支援,物資支援,女直自然是越發壯大,頻頻叩關。
而他也藉著東北邊關的這些戰鬥,官位步步高昇,威望日隆,當時據說但凡有他在的關卡城池,女直人便不敢有絲毫的入侵。
他所經大小戰役數十場,殺敵無數,無一戰敗!
這是自然!
因為這是交易的一部分,有著女直人的配合,他自然不會戰敗!
在當時的大周東北軍方,他便是那最璀璨的將星,沒有之一!
陳鎮北這個名頭!
也是當時為了造勢,周政親自為他取得,然後私下裡讓那些邊軍將士傳揚開來,傳到百姓耳中,傳到江湖人的耳中,傳到先皇的耳中。
而他!
以及他身後的周政,也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短短的數年時間裡,他便成了大周東北軍方說話最管用的那名巨頭!
“所以沈先生倒也沒說錯,我確實配不上這個名頭!”
陳錫年看了眼沈鳴,再次自嘲地笑了笑,頗為感慨地道了句。
“與其說我是陳鎮北,倒不如說我是陳亂北,是我陳錫年讓女直人成為這大周東北邊關心腹大患的源頭,東北邊關大亂的源頭在我。”
“我陳錫年配不上這個名頭,對不起那些年在東北死難的邊關將士,對不起東北無辜的億萬子民,我實乃大周的千古罪人!”
此時的演武場沒人開口,因為太過震驚,本以為是個一心為民,鎮守邊關的鐵血王爺,沒成想其中卻有這等黑幕。
這場黑幕其中竟還牽扯著當年的奪嫡之爭,這不得不讓他們想起一句話。
朝堂,是骯髒的!
“人有七情六慾,世間誘惑太多,只是陳某當時雙眼早已被名利二字矇住了,哪裡會想到這些,後來聖上登基之後,念及從龍之功,賜封陳某為鎮北王,統御東北邊關三十萬將士以御外敵!”
陳錫年的眼中再次出現回憶的神色,顯然又陷入到了對往事的追憶之中。
“臨出京前,陛下還曾特意囑咐過我,大局已定,東北不需要再有外寇了,此去東北定要將關外的女直人剿滅乾淨,可當時……“
他頓了頓,自嘲地笑了笑,繼續道。
“可當時我卻早已被利益所惑,這話卻是沒能聽進去,到了東北之後,仍同以前一樣,一邊瞞著陛下,一邊和女直人悄悄地做著交易!”
聽到這。
孫池再也忍不住了,開口斥罵了一句。
“養虎為患的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呵……”
陳錫年聞言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養虎為患,這道理我又怎麼可能不懂?”
第二百七十一章 幡然悔悟!?
養虎為患!
這樣的道理世人皆懂,但懂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就像作死一樣,明明知道繼續下去,遲早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