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乾乾淨淨了,只得順手摸了摸下巴:“公子內憂外感,炎夏染上風寒,有些危險。”
皇帝沈下臉:“危險?怎麼?治不得麼?”
黃提點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治得治得,只不過像他這樣的病情,怕是要用猛藥才能退熱。”
皇帝好歹有些醫理常識,忍不住皺眉:“他胃弱,用猛藥豈非要傷了胃?”
黃需一愣,苦下了臉:“不用猛藥不定能退熱啊!要不然,臣先開幾副方子,若是公子服了有效當是最好,若是不行。。。。。。”
皇帝瞧著床上緊閉雙目的蔚緦,緩緩點了點頭:“先用些不傷胃的藥,若果然退不了,到時再用猛藥也不遲。”
黃提點一聽,行,主子您都決定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要是退不了,也只能請這位美人多受幾天罪。唉,陛下可真不懂得憐香惜玉,這麼熱的天,居然把人弄得發燒了。
第十四章
蔚緦渾身乏力地醒過來時已是兩日之後,甫一睜眼,便見床前站著一位愁眉苦臉的青衣人,正探頭探腦地觀察著他的臉色。
見他睜開眼,青衣人頓時眉開眼笑:“公子醒了?”
蔚緦沒什麼力氣,微微點了點頭:“您是。。。。。。”
青衣人心裡一鬆,腦袋總算安穩了!笑眯眯地解釋道:“下官是太醫院提點黃需,公子昏迷了兩日,今日總算退燒了。”
蔚緦怔了怔,昏迷兩日?退燒?默默嘆了口氣,沒有了功力,自己的身體果然不堪一擊。
青衣人回頭吩咐著:“去稟告陛下,公子醒了。”復又望向蔚緦:表情是極度地如釋重負:“公子醒了便好,可覺得飢餓?”
少年皺了皺眉,胃部鈍鈍地疼,他明白自己的情況,一旦高燒,不用猛藥必定退不下去,用了猛藥又會傷胃,折騰來折騰去,要想退燒只能用猛藥,想必這兩日定是昏迷中用藥犯了胃疾。
黃需仍在叨叨咕咕:“公子體弱,又有胃病,這兩日可真是把下官急壞了,若是公子今日還不醒啊,下官脖子上這顆腦袋就保不住了。”
蔚緦聽著這話覺得有趣,忍不住微微一笑:“有勞黃大人費心。”
黃需突然愣了愣,驀地轉過臉,心裡暗呼,尤物尤物,真是美得不方物啊!他雖然早過而立,卻因性子活潑,常做些不合時宜的事,說些不上道理的話。昔日方炫健在之時,他懼怕先帝威儀,平日裡還知道剋制。到得方荀披上龍袍,這位皇帝的性子本就跳脫,一次半夜練功稀裡糊塗地受了傷,太監大呼小叫地跑到太醫院一瞧,當值的太醫正是黃需。當黃太醫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地跑進寢宮,居然忘了行禮跪拜徑直替皇帝看傷,周圍的太監侍衛俱都失色,獨獨方荀覺得這人有趣得緊,過爾竟對他青眼有加,節節提升,一直升到太醫院最高長官的職位。
要說黃提點這輩子看診的人也不少,但自那次替皇帝治傷後便再不曾為另外的人看診,但凡嬪妃、親王都不敢用他,皇帝的專治醫官,誰那麼大膽,敢隨便亂喊!而且此人一向懶散,閒時基本見不著他的人影,偶爾出現在宮中必定是皇帝有召,故而前些時候無論是溫涵之亦或方晏生病,都不曾請得到黃太醫的大駕。
為此,也有不少人暗地裡屢屢彈劾,可惜皇帝護短護得完全不講道理,但凡有彈劾黃提點的摺子一律壓在御書房最底層的抽屜裡。黃需嘛,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天天在太醫院瞎混,能混出什麼來?
因此,黃需的日子一直過得瀟灑快活,直到幾天前左紹和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冷冷地告訴他陛下身中劇毒,卻死活不願意服用解藥,要黃太醫此後常留宮中,若陛下有什麼情況也好及時救治,說完,隨手將他拎進了宮裡。書生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左紹和兩個指頭捏住他的衣襟就能將他輕飄飄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