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做,難免讓人覺得朝廷對他們索取太多……而修路是一個無底洞,那蜀地道路又特別險阻,現在要修路,花的錢……誰也無法預料。”沉吟說話的是風宙。
“朝廷還有辦法讓這些大戶心甘情願出錢。比如說,出錢多少萬貫以上,朝廷可以給他們立一個功德牌坊。立功德牌坊還是太花錢了,朝廷可以給他們頒發一個銅牌或者匾額什麼的,褒獎他們的功德,允許他們將這個東西掛在廳堂之上。”我微笑,“商人社會地位太低下了,他們最希望的是能長點面子……嗯,如果在辦法匾額的時候順路分佈一個皇上的褒獎聖旨,讓他們世世代代供著,只怕那些商人會擠破頭去出錢。”
“既然這樣,朝廷還可以規定,出錢最多的幾個人才有褒獎。”戶部尚書到底是地有頭腦的,立即反應過來,說道,“人人都有褒獎,一萬貫與十萬貫一樣褒獎,就沒有刺激作用了。只有用這個辦法,才能將大戶的積極性刺激出來。”
“如此也不好。”我笑了一下,說道,“最有錢的幾戶人家才有褒獎,下面半不過這幾戶人家的尋常商人,就沒有出錢的積極性了。我還有一個主意,那就是不管出錢多少,咱們劍南道地方,都在道路邊上,樹立一個大大的功德碑,將花過錢的人名字都鐫刻在上面,當然是按照錢多錢少來排序。這樣錢少的人也能有讓人感激的機會,大家也不會不積極了。”
一番討論下來,皇帝陛下就拍板:“就這樣辦吧。陸望遠,你先下去擬定旨意,直接用上政事堂的章給太子送去……玉同塵,你隨著朕來。”
皇帝陛下帶著我去的地方,自然是御書房。沐辰走在最前面,開啟了門,就侍立在門側。等我進去的時候,沐辰遞給我一個“小心謹慎”的眼神。
我笑了一下。似乎除了笑之外找不到其他表情了。皇帝陛下揮手叫沐辰出去,吩咐他在門口守著。偌大的御書房裡,只剩下了我與皇帝陛下兩個人。一時之間,只覺得空空蕩蕩。
皇帝陛下的眼睛就盯住了我,沉聲說道:“玉同塵——朕看到你的表情了。”
我看著皇帝陛下,聲音也毫不遲疑,說道:“臣——也看到皇帝陛下的眼神了。”
皇帝陛下的聲音驀然高亢起來,厲聲說道:“你還敢委屈是不是?”
我的聲音也高起來,說道:“臣不知道皇帝陛下導演這樣一場鬧劇,到底是什麼意思?您——似乎很樂意看著我出醜?您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我,這個朝廷之中到處都有我的仇人,我只有抱緊您的粗腿,才能保住安然無恙,是也不是?皇上——您的做法,很沒有必要!”
我的聲音又尖又利,連我自己也嚇了一大跳。應該說我不是一個受不了委屈的人,可是這一回進京,莫名其妙的鬧劇一場接著一場,我受不了了,我也不想再掩飾下去。玉同塵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人,即便欺負玉同塵的人,是皇帝陛下!
“不錯,你看出來了,朕也不想隱瞞你。今天這些好笑的彈劾,都是朕預先安排的——御史臺到底是朕的御史臺,朕要他們彈劾誰,他們就彈劾誰!”
“是的,御史臺的人,都是皇帝陛下提拔上來的,包括政事堂的人都一樣!沒有道理,皇帝陛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天下人昭告了您老人家對臣下的寵愛與寬容,御史臺還是這樣不知趣!而且——就靠著御史臺那幾個人的能耐,似乎還不能這樣準確的調查到我在夏州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那是因為——皇帝陛下,您做出了寵愛我的姿態的同時,卻派人在調查我,或者說,在派人監視我!”
我知道我一定瘋了,天底下,皇帝監視臣子的事情不計其數,卻只有我,敢於這樣與皇帝陛下當面叫板,將一切都chiluo裸的揭出來!
皇帝陛下面色沉冷,說道:“朕原先很寵愛你,朕……原先將你當做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