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華張了張嘴,又噤了聲,聽他這唬人的語氣,仿若真是他無私犧牲,而她做錯了似的。
聽出齊瑞話中內涵,成淵正了正色,揖手道:「瑞王殿下應是有所誤會,那日臣腕部受傷,郡主心善,才領了臣到步瀾宮上藥,並無其他。」略一停頓,聲音溫沉:「殿下冤枉臣無所謂,但莫辱了郡主的清白。」
他隱含問責的話語,齊瑞一聽卻是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凝眸看住明華:「他說的是真的?」不敢置信,復問一遍:「……只是上藥而已?」
明華只覺得他莫名其妙:「不然呢?你以為是做什麼?」
齊瑞理了理思緒,而後唇角一揚,愜意搖扇:「哈哈哈,沒什麼,沒什麼!」
明華莫名睨他,嘴裡嘀咕著什麼,想來說的是詬病齊瑞的話,不過唇邊微抿的痕跡似有若無浮現一絲弧度。
成淵默了默,他自然能看出齊瑞一來,明華便止了哭,都無需安慰,之前的擔心受怕便全然消散了。
他斂眸,面上不動聲色:「殿下既然來了,那臣便先行告退了,先前在午門,郡主見了不好的,受了驚,還請殿下照看好她。」
成淵說罷,稍作行禮後就很快離開了。
成淵說她見了不好的,齊瑞惑了惑,轉而問道:「喂,小丫頭,所以你剛才哭哭啼啼的,是看到什麼了?」
好不容易將注意力轉移了,他又要她去回憶,明華不願多回想,靜了靜,還是想讓他知道,於是言簡意賅地講了下。
不出意料,齊瑞也震驚了,連著「嘖」了好幾聲,又是感嘆人心涼薄,又是指責罪有應得,最後沒詞兒了,才看嚮明華,正經道:「小丫頭,你要是夜裡睡覺怕,就貼個驅鬼黃符在門口,把我名寫上。」
他神秘兮兮的,像極了是要故意嚇唬她,明華皺眉:「幹什麼?」
誰知齊瑞侃然道:「誰敢闖進去,本王感應到立馬提刀來砍他啊!」
明華愣了一下,被他正兒八經的模樣逗笑,撲哧一聲:「蠢死了!」轉瞬忽然想到什麼:「哎,你在府裡禁足,是怎麼知道皇兄要賜婚的?」
齊瑞一扇一扇享著清風:「皇兄派人來我府上傳的話。」
腦袋一歪,明華甚覺古怪:「可是璟哥哥為什麼要告訴你啊?」
齊璟抬了抬眸,懶懶反問:「……對呀,他為什麼要告訴我呢?」想不通,遂直接拉上她往回走:「管他呢,快來,掩護我進宮,我親自找皇兄去!」
這方面明華倒是看得透徹:「璟哥哥這會兒肯定在哄姒姒,哪兒有空搭理你。」
不知哪兒來的自信,齊瑞傲然一笑:「本王屈尊如朝為官,皇兄一定會理我!」
明華詫異:「為官?你?」
齊瑞衣著低等,走步卻是大搖大擺,「嗯哼,不知道是誰倒黴,要給本王讓位,嘖,該不會是空缺出來的兵部尚書?」想了想,如此的話,兵部侍郎就得聽命於他了,幽然一嘆:「也行吧,我委屈一下……」
他甚是嘚瑟,明華投了個鄙視的眼神過去,腳步跟著他走,嘴上卻是不饒人:「你鬆開!有你這麼膽大包天的奴才嗎?」
齊瑞回眸看她一眼,笑了笑,立刻點頭哈腰退到她身後,學著太監手一揚:「是是是,郡主大人您先請——」
柔光暖陽輕拂在天地間,「咯咯咯」的清靈笑音飄蕩在春風裡。
……
養心殿內,清光透過窗欞,照耀進來,為她點燃的安神香縹緲縈繞滿殿。
御膳房送來的桃花酥還放在邊案上,沒吃兩口。宮帷掀著,齊璟坐靠床榻,從背後摟著雲姒的纖腰,而雲姒先前衣衫上濺了血,清洗後換了身玉白色絲衣軟袍,受了驚懼,這會兒渾身無力,虛虛軟軟地倚在那人